赵祈月一怔,通过入院考是进云溪书院读书的唯一途径,虽说云溪书院招生标准并不严格,可她在这里大字不识一个,如何能通过入院考。
见她低头不言,宋清辞缓缓开口道:“我会帮你。”
这是要给她也开个小灶?
其实她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想来她只是不识这里的文字,如果将文字学会了说不定可以。
赵祈月在现代成绩算得上比较拔尖,特别是语文这一学科,她曾代表学校去参加诗文大赛,得了头名。
想到此,她心绪稍高,“好。”
接下来这一月赵祈月便开始了魔鬼训练,宋清辞回来后便给她开小灶补习,白日去书院时则会给她布置诸多练习,如此下来,赵祈月这一日都排得满满当当。
就连做梦她都是在学习这些文字。
不得不说,宋清辞是一位学识非常渊博的夫子,也是一位非常严格的夫子。
每当她犯了错宋清辞则会轻轻蹙起眉心,用最温柔的语调让她罚抄最多的字。
例如有一日。
“这是何字?”宋清辞看着纸上那扭成麻花的字,眉头轻蹙。
“这是……道?”赵祈月小心翼翼,生怕又惹到了眼前这个玉面修罗。
“嗯。”宋清辞点头,笑得很满意:“这张纸给你。”
“……作何用?”赵祈月瑟瑟发抖。
“罚抄百遍。”
赵祈月欲哭无泪。
就在这么强压的生活下过了一个月,明日便是入院考的日子。
虽说这一月过得十分……充实,赵祈月确实是大致掌握了所有文字,如今晦涩难懂的文章她已经能阅读完整。
虽说不能一目十行,但一目一行也是不错的。
“阿姊,你一定可以的。”
赵文夕见她心中忐忑,连忙过来鼓舞士气。
宋清辞今夜竟大发慈悲没有给她布置任务,想来也是为了让她稍作放松。
余光轻瞥,只见他脸上淡淡的,看不清情绪。
想来也是,她能考上与否于他而言并无两样,他也仅仅只是顺手一帮,其余全靠她个人造化。
赵祈月抿了抿唇,说不紧张吧其实也不是,她还真挺紧张的,毕竟这一月成果如何就看明日。
*
翌日。
答卷已经分发下来,赵祈月瞄了一眼,竟全是她并不熟悉的字。人面对未知,总免不了有些慌张,她沉下气,仔细回想她曾复习过的文字。
抬头思考,竟撞上一双熟悉的眸。
只见他眼角弯起浅浅小勾显得更加清隽动人,骨节分明的手拖住下颌,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一愣,连忙低头继续答题。
考场上最让人放松的因素是什么?当然是考官是自己的夫子啊!
赵祈月心中慌张驱散大半,她稳了稳心神努力去回忆。
考场上,少女慌张咬唇的模样被他尽收眼底。她许是回忆起来了什么,眉间稍稍放松,从一脸的慌张变成了神色自若。
她脑海中全是宋清辞清冽低沉念这些文字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声线现在回想起如此悦耳动听。忽然想起来这些学过的文字,她心中欣喜,抬头又望了望他。
他用以束发的月白发带与额前发丝随窗边的微风轻动,露出他清醇甘和又带了丝幽深的眉眼,他就这么坐在那里,不露声色地抬眸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似是轻轻安抚和无声鼓励。
沉静内敛而又温润如玉的人,他在用自己的方式鼓励她。
赵祈月心中微动,她蕴起笑意,在答卷上写下最后的答案。
*
已是深冬腊月,水面上结满了瓷实的冰。
前往云溪关本是水路更快些,只是如今无法行船,只得走陆路。
尽管走陆路也是一波三折,碰到了好几回大雪封路,这一路上歇歇停停,竟走了将近一月。
怀风叹气,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久,不知主子现下如何。虽说探子来报说过宋清辞从未到达云溪关,但他还是想来这里寻寻看。
事不宜迟,他得赶紧找到主子。
在大街找了间客栈住下,他稍微收拾了一番便打算出门打听消息。百姓们都默认摄政王已经身死,他只能通过身体特征描述寻人。
酒楼里,怀风点了个小菜在窗前独坐,只听身后传来了细细碎碎的讨论声。
习武之人耳力超群,他沉下心静听,只听他们在讨论云溪书院新来的夫子。
“听说没有,云溪书院终于来了个夫子。听闻他当时只交了个白卷,但不知为何山长却对他十分满意。”
“我听闻他面容绝色,会不会是……”
传来一阵调笑声。
怀风心中嫌恶,皱了皱眉。
他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