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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屿素来不爱亮堂,只点了一盏豆大的小灯,此时寒风袭来,烛光颤抖得仿佛是要熄灭。

这一刻,小厮忽然觉得这位锋芒毕露的残废小质子很孤独。

小厮小心翼翼地问:“不若奴才还是将人打发了走罢?”

纳兰屿自虐般捏着手指上的伤口,满不在意地扯了扯唇角:“带人来见。”

人走后,质馆里的灯又添了两盏,纳兰屿的手头多了瓶金创药和一张小纸条,字迹还有些潮,一笔一画爬着行小字——

“药到病除,小明同学要开心。”后面还附带一个颜表情。

纳兰屿轻嗤,丑得还挺有个性。

旬考当日,仇学正一早就站到了正义堂门口,像一尊门神似的,检查考生文具防止夹带作弊物件儿。

彭鸣怕痒,咯咯笑得就要躲,被仇学正铁面无私地摁回来,皱眉:“若是放在科举场上,还有一排武官盯着给你搜身,这便受不住了?”

彭鸣撇嘴,语气间带着与生俱来的上等人自觉:“学正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又不科举,犯不着提前熟悉流程啦。”

无论从哪个层面上看,文质馆都是一所名副其实的贵族学校,当中的大部分学生出生起便含着金钥匙,无需靠科举便能出仕。像彭鸣这样的将军之子,只要家中有一个带把儿的,世袭罔替,将军之位便永远都是他彭家的,自然不必考那累死人的科举。

仇学正一噎。

“哼哼。”陆锦枝大驾一到,原本排着队的学子就纷纷让了道儿,温邦媛则在后面悠闲地走着。

彭鸣怀疑:“……你鼻塞?”

“去你的。”

陆锦枝斜睨一眼彭鸣,将长公主平时与她说的道理照搬出来:“若是能凭科举高中,岂不比你袭爵风光?还都是凭自个儿的本事,往后谁不高看你一截!”

彭鸣一脸油盐不进的表情:“小爷已经够伟岸的了,再高一截恐怕你嫉妒。”

陆锦枝:“……”怎么办好想打。

仇学正横眉竖目,又要去提溜彭鸣:“能好好说话否?你还是个学子,便要有个学子的模样,别整日小爷小爷的唤,成何体统?”

温邦媛对上彭鸣求救的目光,好笑着帮忙解围:“仇学正,马上就要开考了,您便饶了他罢。”

温邦媛取下幕篱落了座儿,见对面的座位还空着,深思有些许恍惚。

陆锦枝:“你说他会不会不来考啊?”毕竟她瞧着昨日打得狠,手背上都是血,来了恐怕也无法写字,缺考倒显得合情合理。

温邦媛摇头:“不会。”

她莫名觉得,虽然纳兰屿平时表现得随心所欲漠不关心,但却从来不是毫无章法,他本就是一个骨子里充满倔强与骄傲的人,而成绩是最能够凸显这些的指标。

左右一阵哗然骚动,纳兰屿深衣宽袍,眉眼似是还卷着寒风的凛冽,看起来有那么点不近人情的意思。

温邦媛也同所有女学子一样,转头去看纳兰屿来的方向,直到一缕松香靠过来,纳兰屿闲闲地倚着手,也朝她看了过来。

“好好儿考。”纳兰屿说。

温邦媛微怔,好一会儿才笑着点了头:“你也是。”

申时一过,监试官收完最后一份答卷,旬考才算结束,坚持到最后一刻的彭鸣累得直喝三杯茶,憋了一天的小嘴开始叭叭:“我手快断了……快快快,替我揉揉!”

侍读忍着笑跪下来,给彭鸣轻轻地揉按腕臂,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彭鸣如此争分夺秒,考试期间竟连净房也不曾去过,若是彭将军知道了,恐怕做梦都要笑醒了。

陆锦枝好奇探头:“你觉着考得如何?”

彭鸣自信勾唇,伸出一根手指。

“只一门丁等?”陆锦枝猜测。

彭鸣腼腆:“是一般般的意思。”

陆锦枝:“…………”那你自信个屁啊?

“不过我已经写满了,仇学正看见我如此努力,或许会网开一面罢?”彭鸣莫名感觉良好,大概这就是学渣渣的自我修养,“媛姐你说呢?”

温邦媛正低头收拾文具,闻言想了想:“倘若考的是馆规,或许确实应该网开一面。”

“哈哈哈哈!”陆锦枝趴在桌子上笑出声,脑袋滚来滚去的。

说是温书其实全用来补抄馆规的彭鸣:“……”

“无妨。”彭鸣看向正低眸用左手拆装鲁班锁的纳兰屿,有种患难与共的亲切感,“这不是还有纳兰陪着我嘛。”

啪嗒一声,机关复杂的鲁班锁组装完成,纳兰屿一扯唇角,神色放松又冷淡:“你说谁?”

彭鸣看了眼纳兰屿被包扎得严实的右手,嗐道:“你手都伤成这般了,能坚持来考试已是很不错了,不过是交白卷而已,兄弟我不会看不起你的!”

其实温邦媛给的金创药很有效,今早起来时手便结痂了,只是看起来吓人,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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