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把茶盏递到阿扉嘴边。 齐少扉咕噜咕嘟漱口吐掉,刚做完这些,就困得眼皮子抬起来似得,只是手还紧紧抓越越衣袖,嘴喊越越,很轻很轻喃喃声说些什么。 岑越低头凑过去,隐约听到阿扉说做梦、怕、越越。 他拍了拍阿扉的背,给阿扉掖好了被子。 “郎君,您用一些吧,刚都照顾三少爷了。”梅香新盛了一碗粥递过去。 岑越:“端到外头吧。”他小心翼翼的起身,梅香小菊端小几先去了外间,岑越穿好了衣裳,拿烛灯远了些,别晃阿扉的眼。 到了外间,岑越三下把粥喝了,漱了漱口,一路回来怎么睡个踏实安稳觉,到家了虽然还操心,但确实是睡得错,心安慰了些,因此这会吃了宵夜,精神来了些。 “什么时候了?” 梅香看外头月亮,估摸说:“郎君还到子时吧?” “我去隔壁院子看看。”岑越到刚阿扉说的那些话,他心有些揣测,跟邹大夫说一说问一问。 要是邹长青睡了,他在回来。 岑越实在是睡,心记挂事,便出了客厅。梅香让小菊在外间守三少爷,必收拾碗筷,她忙跟了前,说陪郎君一道去。 “嗯,一道吧。”岑越步履匆匆,到了隔壁会客厅院子,那边扇小圆门平日是关的,就虚虚掩。 梅香挑灯笼,推开了门,往头探了步,回头说:“郎君,邹大夫屋灯还亮。” 岑越到下午时,跟邹长青说的那些话—— 虽是最后明说,情绪泄露出来,邹长青怕是明白,他是觉得大夫们医术普通平庸,治好阿扉。 此时岑越看邹长青屋的烛光,心升起抱歉愧疚来。 “郎君,我去敲门。”梅香说。 岑越跟一道,说什么话。梅香扣了门声,头传来邹长青有些低的声,问谁。 “邹大夫,我是梅香,我家郎君有事询问邹大夫。” 头窸窸窣窣声,伴邹长青声:“稍等,我马出来。” 刚梅香要跟他一道过来,岑越就明白过来,他是夫郎身份,要避嫌的,梅香替他,屋邹长青是替双方名声。 岑越退了几步,到了庭院。 很快邹长青穿外衣出来了,人隔了几步,就在庭院说话。岑越把刚阿扉醒来,说了中庸十四章的一段跟邹大夫说了。 “岑老板以为呢?”邹长青问。 岑越打谜语,直接问:“我,阿扉是是起以前的事情了?从郡城到回来的路,他时常困顿,沉睡的厉害,我先前觉得他伤了脑袋,或许脑震荡,多休息养脑子的。” “是今晚,今晚阿扉的话,让我到之前回来时的一些蛛丝马迹,先前他时常睡,偶尔有时候醒来,眼神有些,但很快的,有时候说话有点像大人——” 但齐少扉自从那次从岑村回来后,就会装熟稳重装大人。 所以岑越并有为这个起疑,直到今晚,“阿扉说做梦,要去科举,说了阿娘爷爷爹,邹大夫知道,三位长辈皆去世了,还说到了墨玉。” “他以前的书童。” 邹长青是拧条眉毛,说:“若是像岑老板所说,三少爷恢复以前记忆,这是好事吗?” “我是往好处猜的,就怕——”岑越一日阿扉好彻底,总是提心吊胆,他猜的好用。 邹长青:“介意我去看看三少爷?” “请。” 又到了正院,邹长青了屋给齐少扉把了脉,过了一会,移步到外间,邹长青说:“脉象浮躁了些。” 岑越:“他刚眉头都皱,知做了什么梦。” 邹长青实在是惭愧汗颜,正要作揖抱歉,岑越先一步说了抱歉,“昨日我的话,虽是说完——” “我该跟你发泄情绪的,阿扉的病是古怪,多谢你过去还有今一直尽心尽力。”岑越郑重抱拳道。 邹长青一怔,而后眉头松开,说:“无碍,是我无用。” “说句好听的,你叔父在世时束手无策,阿扉的病,靠他,靠邹大夫尽力。”岑越实话实说,“先养好他的身体,实在是,我带阿扉去盛京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