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嘛?咱们的证人还没到,急也没用!” 婉莹不住瞅向通往殿门的大道,心下暗叹道:“雪海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被名门诓骗了,还是跟她们做了什么交易?看来今天不仅要解决张元亶案,还要解决朱存煦案。不管雪海是有意无意,为了天赐,只好委屈你了。” 想到这,婉莹缓缓起身,铿锵道:“两件血案表面看上去证据确凿,其实未必无懈可击。妾身与天尊已有婚约,我能否替他辩讼?” “当然可以!”杨言忠铿锵道。 “小主请!”凌云思也附和道。 婉莹近前几步,瞅着钱老三道:“老伯贵庚?” 钱老三恭敬道:“老汉五十五岁了。” “老伯记性如何?”婉莹继续道。 “还好还好。”钱老三茫然道。 “我能否请老伯把当日的事再叙述一遍?”婉莹漫不经心道。 钱老三瞅了瞅杨言忠,见他点头应允,便娓娓道:“四月初五傍晚,老朽客栈来了一位远客。” “傍晚是几时?”婉莹打断道。 钱老三稍稍一惊,低眉沉思,结巴道:“大概是戌时吧!” “老伯确定?”婉莹疑惑地盯着他道。 钱老三被她瞅得心里发虚,小声道:“是,是戌时,当时太阳刚下山不久。” 婉莹若有所思道:“当时有几个人看到天赐进入客栈?还是只有老伯一人?” “不只……老汉一人看到,”钱老三结巴道。 “还有谁?”婉莹追问道。见钱老三支吾不言,婉莹逼问道:“天赐从何处进客栈?由何人接待?又是何人领到柜前?由何人送入客房?何人递水送茶?何人牵马送行?难道这些掌柜都不记得?” “这……”钱老三被问得哑口无言,急得直冒汗。 杨言忠忙圆场道:“掌柜怎么可能过问这些琐事?店里自有小二负责,对不对?” “是是,”钱老三忙附和。 “那可未必!”婉莹冷笑道,“过去几个月老伯的客栈因为付不起庇护银,已经罢去全部小厮,甚至连客栈都拿去抵债了,哪有伙计替你招呼?” “不是!”钱老三急道,“老汉店里几十个伙计,姑娘怎么能乱说?” “不是我胡说,是老伯在说谎!”婉莹招手示意,指着台下两个短衣伙计道,“这二人从前是你店里的伙计吧?” 钱老三支吾道:“是……不过二人偷东西,几个月前就被老汉辞退了!” “哦?”婉莹笑道,“你二人说说,什么时候偷得东西?为什么偷他的东西?” 两人争先恐后道:“他拖欠俺们半年工钱!两个月前,他说客栈已经被他抵押了,根本还不上俺们工钱,让俺们把值钱的搬走,权当发俺们工钱了。” 婉莹冷眼回瞥道:“钱掌柜,你的客栈为什么要抵押出去?” 钱老三不敢吱声,两个伙计疾声道:“俺们知道,客栈三个月只有五六个住客,俺们掰着手指都能说出客人是谁!” “好,”婉莹指着天赐道,“四月初六,你们都在店里,那日他是否入住过?” 两人仔细瞅了瞅,纷纷摇头道:“没有,没有入住过。自从上次有个老头死在店里,本地人都不敢入住俺们客栈,只有几个外地人来投宿。” 婉莹冷眼盯着钱老三,见他不断擦汗,趁机怒斥道:“有人给你出了钱,帮你平息了祸事,所以你昧着良心冤枉天赐。半炷香不到的时间,你说了三个谎话,简直谎话连篇!诸位武林同道,这种人的供词能信吗?” 众人议论纷纷,个个咂舌摇头。杨言忠、凌云思互望一眼,纷纷面色难看。 婉莹又走到全六郎面前,漫不经心道:“你叫什么名字?以何为生?” “小人叫全六郎,以打猎为生。”全六郎小心翼翼道。 “六郎?”婉莹若有所思道,“你们家男丁很多啊?你既然排行第六,想必前面还有兄长吧?” “是,”全六郎得意道,“小人上面还有五个哥哥,都混得比我好。” “你很诚实!”婉莹笑道,“据我所知,你有个哥哥在名山做事,是不是?” “是,”全六郎笑道,“我二哥负责给峨眉送畜肉,是我们兄弟中混得最好的。” 杨言忠听出蹊跷,急道:“小主,这里不是唠家常的地方,有事就请问,无事不要耽误大家时间!” “当然,”婉莹捻发道,“全六郎,请你把当日的情景复述一遍。” 全六郎低头沉思,接着眉飞色舞道:“当时我出关上山打猎,刚出关就险些被一人撞倒。那人……” “等等,”婉莹打断道,“你刚才说得当时指几时?” 全六郎挠挠头道:“大概几时我记不起了,应该是城门刚打开不久。” “那就是寅正时分以后,对不对?”婉莹问道。 “是,是……”全六郎急道,“我好像记得有个寅时。” 婉莹摇头笑道:“不是寅时,是寅正时分,看来你背得不熟。当时你见到天赐时距离城关多远?” “好像……不远。”全六郎结巴道。 “不远是多远?”婉莹追问道,“距离悬灯的地方多远?” “这……”全六郎挠头道,“大概四五十米吧!我记得我刚过灯竿不久就险些被他撞倒,我还骂了他几句,他回头恶狠狠瞪着我,然后就……” “等等!”婉莹笑道,“他是怎么撞上你的?骑马飞奔还是策马慢行?当时你有没有看清他朝你奔来?” 全六郎支吾道:“他……他当时快马飞奔,我正走在路边,根本没注意,就险些被撞了。” “既然你看不清,为何又说看清了他的长相?”婉莹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