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四散扑去,震得树折枝断,叶飞尘漫。几位旗主武功不济,纷纷被震飞,唯独郭嘉佑用冰牢护住了自己和汪道圣。 夏子龙面色大变,定睛望去,天赐嘴角渗出血丝,手抚心口,气喘吁吁;而李正淳已经单膝跪倒在地,脑袋耷拉,虎躯颤抖。 天赐苦笑道:“圣使承让了!” 李正淳凄笑道:“圣童谦虚了,既然属下赌输了,自当愿赌服输。”王秉盛急道:“贤兄不可!”李正淳摆手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说!圣童既然赢了,属下一定遵守前言,不再找你的朋友麻烦!” 天赐欣喜道:“多谢!望圣使言而有信,否则下次见面,本圣童只有痛下杀手了!” 众人回到官道,李正淳一挥手,神龙教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夏子龙扬鞭策马,驾车奔去。 望着官道上尘土飞扬,王秉盛恨恨道:“贤兄就这么放走他们了?如果圣相追究,你我如何承担得起?” 李正淳无奈道:“五位护教和五位旗主的性命都在他们手里,我不放走圣童又能如何?” 王秉盛哀叹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李正淳冷笑道:“养精蓄锐,召集援兵,既然明刀易躲,那咱们就用暗箭!” 王秉盛立时会意,咧嘴笑道:“我知道了,咱们可以暗中偷袭,还可以用毒!下一站就是滁州城,咱们的人早已待命,随时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夏子龙驾车直奔滁州城,马不停蹄。 车厢中天佑忧心道:“师兄,刚才你跟李正淳怎么打起来了?他有没有伤到你?” 天赐一抹嘴角血迹,笑道:“没事,现在看来李正淳并不是地老的人,对咱们来说也算福音。” 婉莹摘下纱巾,面色凝重道:“看来李正淳不是泛泛之辈,下次不可冒险!”见天赐嘴角余血,轻轻递上蝴蝶手帕。 天赐没敢去接,摆手道:“不用了,多谢!” 婉莹玉手紧攥手帕,眉头一皱。 见她眉头紧蹙,玉面愁容,天赐赶紧两手去接,尴尬笑道:“多谢姑娘!” 婉莹嘴角浅笑,待天赐擦干血迹后,抬掌道:“把手伸出来,我给你诊脉!” 天赐一愣,总觉得她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甜美中带着几分霸气,令人不忍回绝。缓缓伸出手臂,却不敢凝视婉莹。 婉莹闭目静诊,良久才道:“看来伤得不轻,晴儿,取六神丹和息痛丹来。息痛丹镇痛,六神丹护六腑,服下后很快就没事了。” 天赐半信半疑,又不忍抚她面子,服下后只觉神清气爽,浑身酸痛全无。过了一会,又觉得头昏目涨,昏昏欲睡。 天佑大惊,急忙扶住天赐,急道:“你们给我师兄吃了什么?” 晴儿笑上眉梢道:“没事没事,我来看看。”玉手拍了拍天佑肩膀,天佑正要让路,突然眼前一黑,向前栽去。晴儿顺势揽住他虎腰,笑靥如花道:“姐姐,搞定!” 婉莹嘴角浅笑道:“直奔滁州城!” 夜幕悄悄降临,一辆马车急速驶进了滁州城。滁州城南北街五条,从东往西依次是迎阳、赏淮、琅琊、望月、西涧;东西街六条,从北往南分别是齐贤、观德、遵阳、守仁、忠孝、清廉。位于琅琊街和观德街交叉口西一里处有座醉翁酒楼,一辆马车缓缓驶进了酒楼后院。 婉莹飘然下了马车,直奔后堂。两男一女早在堂前等候,见婉莹前来,齐齐躬身。为首的男子四十三岁,一脸络腮胡,鹰鼻高耸,狼目四望。他叫常语轩,是逍遥阁落日轩主。东面男子三十七岁,披头散发,浓眉大眼,满脸忧愁。他是醉翁亭主,叫温浩然。西面女子三十三岁,下巴略窄,看起来成熟稳重。她叫闵婕妤,是湖心亭亭主。 常语轩拱手道:“小主恕罪,我们来迟了。” 婉莹面无表情道:“常叔父,下去安排一下,防止神龙教来袭。温叔父,劳烦你去准备药物、白垩、信炮等工具。闵姑母,劳烦你在二楼准备几间房,我要西厢房,其余的让他们自己挑。另外,去把马车痕迹抹去。” 众人齐齐遵令,分头行事。 半月当空照,已经是夜晚九点多,整个滁州城一片安静。琅琊街上一个醉汉手拿葫芦,东倒西歪地沿街晃悠。他三十多岁,头发披散,衣衫褴褛,显得脏兮兮。 “以我血祭,重开疆场,哈哈,迂腐,蠢逼!”醉汉打了个嗝,又喝一口酒,“为他人作嫁衣,死了也是活该!” 话音刚落,一阵人影沿着街道迅速奔过。醉汉醉眼朦胧,故意撞倒其中一人。那人一蹦而起,一脚将醉汉踢翻在地。醉汉大怒,破口骂道:“哪来的龟孙,敢撞爷爷,找死!” 为首的男子停步回望,眉头微皱。月光照射下,只见他大耳垂悬,长相俊俏,正是左圣使李正淳。李正淳低声道:“不要节外生枝!”众人急速奔去,屃赑护教胡致宁回头怒骂道:“孙子,再骂一句,一脚踹死你!” 望着众人直奔西北方向而去,醉汉斜躺地上,阴笑阵阵。 月色迷人,天赐正在南厢房沉睡。旁边天佑已经熟睡,偶尔发出呼呼的声音。突然阵阵寒意袭来,天赐一惊,从梦中醒来,环顾四周,只觉陌生而寂静。回想往事,竟想不起是如何入睡的。 这时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天赐心里咯噔一下,忙闪身门旁。过了一会,门外传来晴儿的莺声:“喂,你们醒了没?我家小姐有请!”天赐轻轻披上外套,随她移步西厢房。 西厢房烛光微弱,道道射出门外。婉莹身穿鹅黄纱衣,端坐桌旁,仙气十足。夏子龙伫立门外哨岗,怀抱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