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一跃,猛地向她扑来。
宋昭放手,迅速捏诀,剑身飞到她脚下,如同实质。
狡兽扑空,身体迅速坠落到地面。宋昭悠悠追下去,发现此处其实算不上高,是峡谷地形,从高处向下望,被雾气掩埋,故而心生畏惧而已。
落地后,她的剑迅速回到她手中。狡兽从几米高的地方摔下来,也只不过受了点皮外伤。它脑袋晃了一下,被惹怒了,急忙朝她奔过来。
宋昭抵挡住它的爪子,左手掐印,使了个梵天封。
狡兽动作停滞两秒,宋昭迅速刺向它的双眼。
它眼角流出血泪,用爪子捂住眼睛,露出狡兽的致命之处:腹部。
宋昭眼疾手快,将其捅了个对穿。
狡兽发出一声强烈的嘶吼,旋即声音渐渐平息。
宋昭撑剑缓和呼吸,突然感觉到心口一阵刺痛,体力不支地倒了下去。
再醒来时,触目是原木色的天花板。宋昭睁开眼睛没几秒,就听到身边一声犹带哭腔的年轻声音:“师姐!”
她慢慢坐起身,凝目注视身边的人。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皮肤白皙,长相可爱。一双圆圆的杏眼微红,带着泪花。
她扎了两个圆圆的发髻,不知道是不是扶着手臂靠在床边的时候蹭的,此刻显得有些许凌乱。
见宋昭望过来,她又叫了一声,语带焦急和欣喜:“师姐你醒了!”
宋昭没有吭声,她眸子浅淡,其中只有些许疑惑,却没什么感情。
此时,一个青年端着碗药走进来。
他一袭白衣,面相温和。声音也温润:“昭昭,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昭摇头。
她环顾四周,此时正待在一个小木屋里。屋中陈设并不多,简单的桌椅,几案。但打理得非常干净,窗台附近放了一株植物,绿意盎然。
后知后觉的,脑袋针扎一样的疼,记忆如同回潮般排山倒海而来。
宋昭逐渐回想起之前的经历。她如何隐忍蛰伏十余年,一朝叛出师门,报仇雪恨。如何屠杀村子,成为臭名昭著的女魔头,为天道不容。
往事如同幕片似的快速从眼前闪过,像在看别人的故事。
直到最后一幕,她被温月亭一剑穿心。
——虽然是她自己凑上去的。
俗称:她活该的。
印象中好像有一段时间,她过往记忆像被大雪覆盖,如今却好像拨云见雾,一切都清晰起来。
不知怎的,温月亭在她的回忆中,占比竟然最多。
宋昭记忆里,那个沉默寡言又在同辈中备受瞩目的师兄,和她的关系并不算密切。宋昭承认,初次相见时,她在内门的弟子选拔中被他人刁难,若不是温月亭出手调解,以那些人胡搅蛮缠的性子,确实会很麻烦。
在那之后,宋昭一路坎坷却仍朝着自己的方向行进着,虽然过程曲折,但好在结果都算好的。这个师兄在其中却是帮了她挺多。
很奇怪,想起温月亭时她心头一阵异样,密密麻麻的酸疼。
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却似乎同从前某一刻略有相似。
宋昭记不清了。
她眨了眨眼,便将其抛诸脑后。
随后,记忆闪回,她记起自己如何莫名其妙醒来,触目是一只狡兽。
而现在,她又出现在这里,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身边两位全然陌生的人。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死了?还是又活了?
身旁的师妹见她面露痛色,连忙问道:“师姐?师姐!”
季回声将托盘端到周围桌上,宋昭缓和过来。也许是因为这二人实在不像穷凶极恶之人,也许是因这里的气氛实在分外温馨,宋昭并没有前世那种“人人皆与我作对”的感觉了,反倒觉得自己内心有被抚平的错觉。
或许是因为她前世也曾过过这么一段类似的日子。
一间木屋,陈设简单,心却随之安放在了那里。
她的寝居不远处便是温月亭的住所。
她那时候尚未知晓残酷真相,和温月亭二人尚未闹到后面那种地步。
那时候他们和世间所有师兄妹一样,过着人间仙界最寻常也最难得的生活。
怎么又想到从前了。
她抚了下师妹的手,以示安慰。
“我没事。”
随即,她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们是谁?我又是谁?”
眼前的二人神色怔了一下,动作皆停止了,只是望着她。
随即,那个青年回道:“我是你师兄,季回声。她是三师妹,许露。”
“你是茅草派二弟子,宋昭昭。”
这时,小师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她握紧了宋昭的手指,急切地说:“师姐,你怎么把我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