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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年轻男巫的心一直没有任何触动。尽管许多姑娘都被高傲的风度所吸引,用尽各种微妙的技巧来讨他的喜欢,但都没能够打动他的心。男巫为自己的冷漠,以及冷漠背后的智慧而沾沾自喜。
青春的最初阶段过去了,男巫的同龄人都开始结婚生子了。
“他们的心肯定都成了空壳,”他看到周围年轻父母们的滑稽行为,暗自讥笑道,“被这些哇哇乱哭的娃娃们弄得手忙脚乱!”
他再一次庆幸自己早年做出的决定是多么英明。
———《 诗翁彼豆故事集·男巫的毛心脏》
这是很短暂的一阵沉默。
虽说安德莉亚对当这两人的doll girl并无兴趣,她诚想脱身更用不着多费功夫,安娜·维斯特和纳西莎·马尔福都是已婚女人,做这种事更不可能明目张胆、昭告天下,两个咒语下去她就能溜之大吉,但不得不说,或许马尔福一家天生就有能蛊惑人心的一面,不论是女主人、男主人,还是这两人结合而诞生、耦合了卢修斯和纳西莎两人特点的孩子。
纳西莎·马尔福的这一番话软硬皆施,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竟然真的抓到了自己目前最渴望得知一点:如何正确地控制一个人。
在她已然经历过的三十七次轮回里,有二十三次、安德莉亚想要踹掉汤姆自己上位,这二十三次里她即能左右逢源、在食死徒里如鱼得水,也能在大战中混战厮杀却毫发无损;能在最后背叛,将汤姆·里德尔斩于马下、更能为了目标亲手杀死邓布利多。然而,每一次的结局都是一个样——她失败了、她没能成功。
为了弄清楚为什么,在上一个世界线里,安德莉亚很是装乖了一段时间,第二次巫师大战结束,在圣芒戈,她问她费尽心思救下来的邓布利多、为什么汤姆·里德尔会失败。
邓布利多说,他缺少爱、也不懂爱。
安德莉亚知道他没有骗自己,所以她紧咬着对话的末尾问到:
“那你如何掌控他们(them)——我们(we)呢?也是靠爱吗?”
“正是如此。”老人竟然回答了,他的语气温和,态度平稳,“我们不愿看到有志之人浑噩、有能之人沦落、作恶之人猖狂、不忍心无辜之人身赴黄泉。我们爱彼此,正是这种爱把我们链接在一起,我们终将因爱而无坚不摧。”
他的话让安德莉亚不由得露出困惑的神色:这就是真正的答案吗?远比想象中的要无趣很多。
不得不说,不管是对汤姆还是对安德莉亚而言,有关爱的字眼都会显得荒谬、可笑、不切实际,但是她比老同行汤姆要好上那么一点——她可以重来、她可以回溯时间,而这让安德莉亚觉得,相信邓布利多一次也没什么。
所以她想要试一试。
“我确实想要见识一下您口中的那个未来,您实在是把它描绘得太好了。”安德莉亚说,或许邓布利多想的是让她学会爱别人,但这太过困难、人的爱鄙俗又自私,几乎到了让人发笑的地步,一旦诞生、就必将折磨它的拥有者。但、倘若她可以拥有这个、拥有别人对她的爱呢?“我真想让您懂得一个孤儿出身的孩子总是对这种虚无缥缈的承诺有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但、如果事实诚如您所言——您不妨让我亲眼看看。”
这话说得恳切,安娜·维斯特完全被击中了、打败了,她不由得爱怜地回握住了女孩的手,而纳西莎·马尔福看了她半晌,迟迟没有做出回应。她的手臂交叠、身体前倾,这让她显得有种奇妙的、伟大的圣洁。她的背脊挺直,手指在微不可查的晃动,这证明她在沉思。她的眼睛是沉沉的蓝,里面闪着一点奇妙的光,那藏着的是什么?对小女孩的鄙夷、不屑?大权在握?或者、在她自己设下的游戏里,她更多的在犹疑:值得吗?我能掌控住她吗?她真的不会破坏我的家庭吗?
但纯血的傲慢让纳西莎失去了对待猎物的狡猾和警惕。
她同意了。
达成协议的下一秒,安德莉亚使用了无声咒,身侧还在为两人对话惴惴不安的安娜·维斯特毫无防备、转瞬在她怀里睡去。用不着她亲自使用记忆咒去清理她的记忆,纳西莎·马尔福自会代劳,她们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安德莉亚将她交给纳西莎,自动驾驶的马车慢慢停下,她拉开门,婉拒了门钥匙,礼貌告别。
周日是补习日。
安德莉亚轻车熟路地用飞路粉到了霍格沃兹内部、魔药教授的办公室。
地窖内空气阴冷而粘腻,光线黯淡,斯内普坐于粗糙而冰冷的大理石桌前,拿着羽毛笔,墨水晕过纸张,粘腻的汁水仿佛印在人的皮肤上。
相处半年有余,对方大约也知道往往这个时段她会来,所以头也不抬,口中有力而简短地吐出一个单词,“坐。”
安德莉亚从善如流。
虽说身处霍格沃兹,斯内普却盯她盯得紧,大约是那次撺掇乔治·韦斯莱和弗雷德·韦斯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