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家大名鼎鼎的私立牙科诊所,这里除了环境优美干净,服务也很周到。
尽管时玥在取牙模的时候好几次没坚持住干呕导致失败,负责的两个女孩子还是很有耐心,体贴的安慰她。
折腾了几回,时玥才终于成功。
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水杯漱了几次口,时玥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缓过劲后,时玥问:“请问今天还有什么流程吗?”
护士摇头说:“血液送到医院化验出结果,需要几天时间,您可以先回去等我们通知预约拔牙时间。”
时玥松了口气。
刚看完拔牙过程对于从小到大即便生病也很少进医院的她还是有点冲击力的。
能躲一会还是先躲一会吧。
和护士道完别,时玥自己开门出了房间。
谁料刚好和对面走出的一道穿着白大褂的身影碰面。
是刚才给人拔牙的男人。
站直的他身型颀长挺拔,敞开的白大褂更是显露出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
时玥感觉自己一米六几的身高踮脚都有点难以凑到他的下巴。
男人口罩还是戴在脸上没有摘下。
但是已经无所谓了。
距离沈怀宇博士毕业已经一年半。
她和他一年半未见。
她还是轻而易举地将他认了出来。
随他一起翻出来的,还有她从大学入学起就开始的没有希望的暗恋喜欢。
世界上总有人是你遥不可及的。
就比如现在就站在眼前的人。
时玥在看清男人胸前金色铭牌上的姓名后,大大方方地开口:“学长好。”
头顶的人嗓音低哑的嗯了一声。
听不出情绪,不知是疑问还是肯定。
沈怀宇垂下眼,女孩发间的馨香清淡中带着一丝甜。
有段时间未见,长到腰间的黑直发,弯成小卷后还是比原来更长了。
一直没有等到男人的开口,时玥心越来越沉,像是被在寒冬投入了最深沉幽暗无望的海里沉浮,随时等待坠落。
虽然她入学的时候,十六岁就考入大学的沈怀宇八年博士生涯已经到了最后一年。
那一年除了她刻意制造的偶遇,其实她和他很少有机会见面,但她还是不希望在他的世界里只是没有名字的路人甲乙丙。
“你来看牙,什么项目?”沈怀宇打破沉默问。
男人声音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救生圈,让她不至于绝望。
在曾经喜欢过的人面前,时玥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没有隐瞒:“矫正牙齿的。”
沈怀宇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为什么呢?”
“?”
时玥被一个疑问给问懵了,她和他之间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还可以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吗?
沈怀宇脸上不见了平时作为学霸什么都掌握在手的漫不经心,而是认真看着她眼睛说:“矫正这件事有利有弊,你现在就很好。”
时玥挤出一个自己都觉得虚伪的笑,客气的回复:“谢谢。”
明明是夸奖的话,可她心里却有些难以自已的悲伤。
因为她知道面前的人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说出的话只不过是一贯的客套礼貌,属于人家高贵的涵养而已。
沈怀宇:“希望你……”
“我先走了。”时玥拿出手机飞快看了眼时间,打断对面未说出的话,抱歉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
沈怀宇没有再多说,女孩的态度已经很明显表达出对他的抗拒了。
她是个很有方寸懂事的女孩,她的男朋友一定很开心。
时玥径直走到楼梯口,下楼的时候微微侧头假装不经意的望向室内。
他还是停留在原地没动,从来都是清淡温和,无比骄傲耀眼的人好似蒙上了一层灰,像极了校园里被孤立驱逐的小狗。
时玥怀疑自己是不是每天除了上课还要熬夜画画把眼睛都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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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一楼。
外面的天空阴暗朦胧,雪越下越大了,无人路过的地方堆积起了薄薄一层雪,白茫茫一片格外纯洁美好。
时玥咬咬牙,决定今天奢侈一点打个车回学校算了。
看到大两位数的排队人数后,时玥觉得她还是一边到门口等公交一边看叫车情况,谁先到就宠幸谁算了。
一楼前台女孩给她倒了一杯水,深有所感地说:“这里公交很久一趟,下雪又是平安夜打车也不好打,你先坐着等等。”
同样有被人理解的时玥笑了笑,眼睛弯弯闪闪的道谢接过水杯。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过了一会,无论是哪一个都没轮到时玥。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