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碧蓝的天空浅飘着几朵云,躺在摇摇晃晃的小船。我嘴里叼着一根杂草,颇为放松地感受这难得的休息时光。我算了算时间,如果从我失忆开始算,到这个地方为止已经是将近一年了。
唔,随着这个一年的期限越来越近,伊凡的某些举动是更加让我看不懂。他本来一周中会有一次在半夜出去,现在已经变成了几乎每天晚上都悄咪咪地出去。有好几次我都在后面跟踪他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好吧,我的技术还不过关,每次都只能被伊凡从背后揪住,然后灰溜溜地跑回家。
我在脑海里回想着上一次跟踪失败的场景。伊凡站在月光之下,素来无害的目光带着些冰冷,他一招把我扣住压在树干上,借着月光看清我的样子后才慢慢松开手。
我捂着嗓子咳嗽了几声,决定先发制人。抓住他的袖子问道:“Ivan,你要去哪?”
“这不关你的事。”他摸了摸我的头,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冷漠,忙又补充了一句:“这很危险,你不能卷进来。”
接下来的事情我似乎不大记得了,在昏暗的月光下,他离去的背影显得如此神秘。
一只大鱼不知怎么跳进了船里,来回翻滚,我只能站起身子把它抓住。好不容易把鱼控制住,我发现鱼的嘴角处有一些不对劲,然后用手去检查了一番,从鱼嘴里拿出来一个纸条。
上面用红色颜料写着这样一行字:
l\''eresia della prova mondiale, le regole, il disturbo, la ricostruzione.
(世界审判异端,规则、无序、重建)
还没等我搞清楚这句话的具体含义,本来晴朗的天空忽然变暗,狂风刮起,使小船摇摇晃晃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突然纠结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提醒我,赶紧逃离这里。把纸条塞进兜里,我匆忙往家的方向赶去,希望一切只是我的错觉。
2.
在那条熟悉的小路上慢慢走去,心中闪过了一万个念头,我控制不住地往最坏处想。
这条路终究还是有尽头的,那个往日里温馨的小屋沾满了红色的血,屋外倒下了很多奇怪人的尸体。
“Ivan!”我跑过去,用力推开了门。万幸,伊凡他看起来没什么事。
“你还好吗?他们是谁?”虽然我有一堆问题,但目前也只能问出这两个。我知道,他不会回答我什么。
伊凡看着我,摇了摇头,他看起来还是不愿意解释。接着慢慢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项链摘了下来,放在我的手心里。
他郑重地看着我:“我的使命结束了,世界的规则无法触碰到您,要记住,你是钥匙。”我茫然地盯着手里的项链,又抬头看向他。刚想发问就看见他的身体渐渐消失,化成了一片金色的颗粒,消散在四周。
刹那间,屋外的尸体也变成了银白色的光点,消失在我的面前。
情节发展的过□□速,以至于我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缓过神。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那条项链,中间有一块印着奇怪图案的石子,我从来没有看见伊凡将项链露出来过。所以,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我又想到了那片从鱼嘴里找到的纸条。结合伊凡的话,能够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那就是:世界。我抬头看向转晴的天空,感觉到了一种隐秘的窥探。好吧,这个谜题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选择接受这个挑战。
那么接下来的第一步,就是走出这个伊凡给我的保护区,前往新的地图吧。但我还需要给自己取一个名字,恰好石头的背面刻着一个单词:Clizia(克莉齐娅)虽然有点巧合,但是就这么决定了。
3.
最近租的宾馆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看来那个奸商又坑了我一把。揉着眼睛,把正在响个不停的闹钟狠狠关掉。接着慢悠悠地洗漱完成后,在计日册上又划下一笔。时间过得可真快,这应该是第五个年头了吧。
但我的进程依旧毫无进展,或许可以想办法换一个大陆生活,去试试在一个新的殖民地当农场主?我被自己的脑洞逗笑,倒了一杯牛奶,煮了一碗意大利面,电台的广播正在放着最近的流行歌曲。阳台边的盆栽长势良好,努力向阳。
一切看起来都像是美好的早晨,直到……隔壁家又开始叮呤哐啷起来。好吧,我叹口气,虽然很想解决他们,但免费劳工可不是我应该干的事情。
勉强吃完了这顿饭,照例戴上了帽子与墨镜,将工作用具放进手提箱中出门上班。
还没等我走出几步呢,邻居家的小男孩此时正坐在台阶上,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轻轻用脚跟点了点地板,他听见声音后立马站了起来,一脸歉意地向我抱歉。
“非常抱歉,这位小姐…”他微微弯腰,动作说不出的优雅,只是嘴边的淤青与血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