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怎么说的？”她刚一进门，颜泠玉就问。
杜微摇摇头：“他家小厮说陆大人病了，不宜见客。”
“怎么会这么凑巧？前些日子陆大人不在平京城，这刚一回来就病了。”
“谁知道呢，”杜微叹了口气，“只希望这位陆大人是真的自己病了，而不是被迫的才好。”
她递拜帖的时候留意到，陆府的守卫似乎过于森严。
“有人吗？”两人正说这话，门外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杜微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栖凤竹。
他手里还拿着一张薄薄的纸。
“栖公子，您有事吗？”杜微问。
栖凤竹不好意思挠挠头，随即昂起下巴，用施恩似的语气道：“......嗯，我是好心来告诉你们，小测的成绩已经出了，你和你家公子都是甲等。”
像一只猫，不过是傻乎乎的那种。
有什么事情从来都不直白的表达。
杜微心里蓦地闪过这个念头。
她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纸，似乎是上次小测的卷子。
全是红圈。
明明想让人帮他的忙，还搞的好像施舍。
“出了啊，”杜微回过头冲颜泠玉使了个眼色，“特意来告诉我们一声，真是谢谢栖公子您了。”
颜泠玉见状，熟练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挡住了唇角的笑意。
栖凤竹的嘴角还没扬起一半，她就伸长了脖子，趁其不备狠狠刮了他手里的卷子一眼：“......只是，诶？您考的......似乎差强人意啊。”
“我这是发挥失常，发挥失常你懂吗！”栖凤竹恼羞成怒。
“我懂，我懂，”杜微忙安抚他，“只是，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自己的不足之处不更不可外扬吗？您怎么不小心把您的卷子拿到我们这儿来了？”
杜微坏心眼地加重了“您的卷子”四个字。
“我......呃......这......”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想让我家公子帮您补习就直说嘛，大家都是同窗，”杜微噗嗤一笑，“再来两支人参就好，反正栖公子您家里多的堆不下，是吧？”
“这......看破不说破，大家还是朋友，”栖凤竹见被看穿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算了算了，反正就这样了，这是我的卷子，喏，给你们，人参明天就带来。”
“人参要不就......”后面的颜泠玉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杜微一记刀眼给削的咽了回去。
“人参怎么了？”栖凤竹不明所以。
“没什么，没什么，”颜泠玉敢怒不敢言 ，他从杜微手里接过卷子，乍一看，不禁脱口而出，“这错的有点......”
栖凤竹三步并两步“唰啦”一下扯回卷子，涨红了脸：“再笑话我就不补了。”
“诶，别别别，”杜微连忙赔笑，“不如我来？”
事关人参，事关银子。
马虎不得。
“你不是还要去找茶楼说书吗？然后还和元澄他们打了赌。好好赚钱看书吧你。”栖凤竹瞥了她一眼，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杜微眯起眼睛，狐疑道：“你怎么知道？背地里打听我？”
栖凤竹理不直气也壮：“消息的事怎么能叫打听，明明是它自己跑到我耳朵里来的嘛。”
“什么打赌？”颜泠玉问。
杜微心道一声，完了。
这几天忙的晕头转脑的，怎么忘了告诉他了。
“你不知道？就是你家书童和当初因为欺负你们被夫子罚去刷马桶的几个人打赌，说你们明年秋闱必定能过，不然她给他们当一个月‘儿子’这件事。”栖小少爷说话从来就没这么流利顺畅过。
说完，只觉得身心通畅，他还得意地瞥了杜微一眼，瞧见她百口莫辩的样子，他的一口恶气顿时“噗”地一声散了。
“原来如此。”颜泠玉拖着长长的调子，眼睛却一面往杜微那边扫去，一寸一寸的，她仿佛被针拿着往下刮似的坐立难安。
“我可以解释......”杜微忙道。
“诶，别别别，”栖凤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你就是没打算告诉你家公子。”
一脸欠揍模样。
杜微从没被气的如此牙痒痒，她冷笑一声，趁他得意忘形之际，一把扯过栖凤竹手里的卷子：“栖小少爷，您不想下午就看见您的卷子挂在学堂门口吧？”
“你！”栖凤竹气急，跳起来就要抢她手里的卷子。
哪知杜微早有预料，身形一闪，他一下子扑了个空，反倒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杜微站在门边，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末了，还有闲心用两根手指拉住下眼皮，舌头一伸，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