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落到手里的姻缘,倒是叫两个孩子自己个儿给定下来了。常衎那孩子,她喜欢得很,门当户对,模样也俊,常娆膝下又只得了这一个,百年后帽儿岛的一应不都得留给他嘛。
可惜,君后小性,揪住当初的事情不依,他拉不下脸面给人家赔不是也就算了,还要错上加错,非得纳金家那孩子给玥儿做皇驸马。内宅之见,愚蠢!愚蠢啊!
顷刻之间,女帝已经拿定了主意。
“那件事是君后的不是,老二两口子受委屈了,朕御内不严,朕替君后同你们赔个不是。”
萧二爷做惶恐状,赶紧起身行礼,被女帝按住了手腕,叫他坐下:“孩子们长大了,该是成家立业的年纪,咱们这些父母长辈也该收手了,由着他们自己个儿过去。君后那里朕去说,有朕这个做姑母的在跟前看着,必不能叫自家孩子受委屈。”
“得嘞!”目的达成,怡亲王脸上也见了喜色,他比萧二爷性子通透,明白自己兄弟俩的这点儿心思瞒不过去,“我就说嘛,阿姐是最清明不过的了,姐夫昏了头,自有阿姐替咱们做主。”
“你呀。”就知道是这个惹是生非的东西在里头出主意。
摘了东宫那张无处不在的大网,怡亲王挨两个脑瓜崩也是高兴的,笑着要他阿姐扶他下地,嘴里嚷嚷着腿疼,小胡总管要来帮忙都不成,只他阿姐跟他最亲。
圣旨传到中宫,君后手头正在做的一套漆器胚子坏了模,打了内务府衙门的一个买办,听说是内务府的总管太监在中宫外头磕了一夜的头,才讨了主子的宽恕。
“瞧见没,最没本事的才拿底下的撒气,他蹦跶的越厉害,越是说明他两手空空,什么都抓不住。”怡亲王趁机用眼巴前的例子警戒侄子。
常衎正拿着一个金芒果逗才会说话的侄女儿玩儿,怡亲王教训,他只管点头应下,怡亲王拈酸,另拿一个果子问乖孙要不要大的。
小郡主受她家大爷的美貌蛊惑,哪里还记得祖父是谁,抱紧了常衎的脖子摇头:“我们有,不要您的,您自己吃。”
可等一会儿萧二爷跟崔世子一道从外面回来,小郡主又扥着半个身子,吵着要萧二爷抱,连她老子也不要。
怡亲王愁眉苦脸地骂小丫头没良心,崔世子乐的抱成了鹌鹑,偷偷跟常衎咬耳朵,说老爷子的坏话,叫怡亲王听见,赏了他一拐棍,才算老实。
一家子凑齐,热热闹闹,赶着礼部送来了大喜之日要穿的吉服,叫常衎试了与众人看,辛氏又理了届时要从怡亲王府抬出去的陪嫁单子,与怡亲王兄弟俩过目,才领着儿媳妇自去商议。
女帝是疼兄弟的,萧二爷为了儿子放下姿态进宫讨情,女帝也礼尚往来,赐常衎为雍州郡王,食禄八县,其中就包括了那块出石漆的寿光县。
“陛下心善,我看相国寺的观音也该比着陛下的模样去塑呢。”寿光县万顷石漆,把那处划给常衎,好比是吊着鱼儿给猫看,就怕人家闻不见腥呢。
少年夫妻老来伴,女帝才驳了君后的体面,也不好再同他厉害:“晚上吃花生面如何?”
“啊?”
君后唠唠叨叨的忙着嘀咕呢,忽然被这么问了一句,一时间也愣住了。
耳朵边好容易清净,女帝笑着依过去,手臂支在他的肩头:“才成亲那会儿,你还总爱往厨房去,后来跟着爹爹把玩起了那些大漆,朕也就没了口福。”覆上执笔的大手,在他虎口的薄茧上搔痒,“你就给朕就在小厨房做,求君后赏朕一口吃食呗。”
“陛下不是还嫌我管得多,想吃什么,只同御膳房去说,跟我讲什么?”她都叫人在门口宣圣旨了,就差没贴皇榜昭告天下,不准他这个做父亲的再管东宫事宜,她要疼兄弟,叫她那好弟弟去给她下小厨房。
“还恼着呢。”女帝腆着脸笑,半个身子的力气都挂在他脖颈,人也顺势坐下,就赖在他怀里说话,“你从前可不这样……”
“从前陛下也没同着外人打过我的脸。”
“亲娘八辈儿的!”女帝咬着牙笑,冲小胡总管使了个眼色,叫她领着众人退下。
听见掩门声,知道跟前儿没人了,女帝当即换了副嘴脸,扯住男人的耳朵发威:“陈志高!你这个小气鬼!还来脾气了是吧!你还恼?还给老娘甩脸色?你就是欠收拾!”
她的吻和她的脾气一样霸道,啃破了他的嘴唇还不罢休,又将笔墨盒子砸远,推掉厚厚的奏疏,把男人按在光洁的桌面,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着他被血染红的唇,两只手揪住他的耳垂,伏身啄他一口,再问:“还恼不恼?”
“……”男人从脸红到了脖子,经她搓摩的耳垂更是红的滴血。
天知道,女帝爱死了他这幅委屈又倔强的模样了。翠竹在狂风中屹立,却在摇曳的一瞬最是夺目。
“乖,别总把一颗心放在闺女身上,也瞧瞧朕。”纤细的指节放过了耳垂,抽去他的发簪,没入他乌黑的发,“好止微,从前你的眼里只有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