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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1 / 3)

沈昭强忍着病痛下了榻,他没再看花锦被泪花浸湿的面颊,偏过头,随手拽了一件大氅就快步离开了。

花锦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乐了,她嘴角的笑意还没收起来,添云就手忙脚乱地跑了进来:“殿下还病着,怎么走了?”

花锦重新爬上榻:“谁知道呢。”

添云:“您哭了?”

花锦:“装的,没哭。”

添云急了:“您实在不该惹燕王殿下生气的,府中侍妾那么多,殿下平日里对她们不上心还好,若是一气之下真宠个不好惹的出来,您该怎么办呀?”

添云急得都要掉眼泪了,花锦闭眼假寐,一个字没听进去,被添云吵的耳朵疼,才睁眼宽慰她:“我没惹他,真没惹,再说了,他怎么可能会与我生气呢?”

沈昭情绪稳定,雷打不动,就算真与她生气,也绝不会为了气她去找个侍妾对付她。

她和沈昭的感情实在没深到那个地步。

花锦:“况且,他迟早也会有心上人的,放宽心好了。”

都是虚无的,会失去的,不是吗?

她曾以为亲眷的爱是永远的,但爹娘的偏爱时时刻刻敲打着她,逼迫她去忘记那些搀了蜜的从前。

自那天起,沈昭同上一世一样,卧病半个月,他们没再见面,一切都没变,他还是会遇到柳氏,为了柳氏休了她。

花锦日子过得舒坦,期盼上元节的到来,新年之际,花锦也没闲着,将府中装饰的十分喜庆,亲笔题字,挂了春联,遣人去买了爆竹。

燕王府从来没有这样过,下人们布置时,眼睛不受控的瞥向燕王殿下的住所。

燕王殿下病重,往年府中都不会为任何节日做准备,今年是头一回,殿下的屋内还散发着药香味,花锦就这么没心没肺的大张旗鼓准备过年。

添云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是萤雨没忍住问:“殿下病着,您不去看望一下吗?东院的侍妾排着队为殿下送吃食呢。”

花锦正立在门前举着春联,她扭头问:“安公公收了吗?”

萤雨:“那些吃食?没,没收。”

花锦:“美人送的吃食都不收,我空手去了,人家凭什么见我?”

萤雨:“那您也不该如此......太艳了。”这府中随处可见的红色,比燕王殿下大婚日的布置还要夸张,萤雨昨日撞上了安公公,安公公也一脸惊奇:“老奴活了这么多年,没见过王妃这样的贵人。”

花锦:“他不是在夸我难得?”

萤雨:“可殿下还在病中,红色不吉利。”

花锦挥了挥拳头:“红色不吉利,那我将这府中挂成白色算了。”

萤雨麻木了,但花锦知道,沈昭一定会在这两日好起来的,过两日就是上元夜了,宫宴他绝对不会缺席的。

如花锦所料,沈昭在上元日前一天爬了起来,尽管脸色依旧苍白,咳嗽不断,但为了宫宴,只能强撑着痊愈。

府里没人敢告诉沈昭外面发生了什么,因为只有他这边的院落没人敢下手,安公公也秉着能拖就拖的态度。

是祝绻来探病,一路瞧着刺痛眼的红色,推门奇道:“你头疾好了?居然要这么庆祝,不知道的以为燕王妃今日才嫁你。”

沈昭没懂。

祝绻:“瑾瑜啊,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吗?嘴上说着不爱花三,结果呢?让人家给你吃干抹净了吧?幸亏你没因为我那日的胡话与她生气,不然我真要吊死在你府上。”

沈昭还是没懂。

于是他起身,推开门,走了很长的路离开自己的住所,入眼是张扬的满院红,恰巧一阵风吹过,红色灯笼旋着圈,让沈昭误以为自己进了繁华的芙蓉阁。

祝绻慢吞吞跟着出来,脸都僵了:“不会吧,你不知道?”

祝绻心想完了,要知道沈昭最厌恶这种喜庆的节日,所以府中总是死气沉沉的,仗着他自己做主,府中的下人也习惯了板着脸。

祝绻来的路上见下人们脸上挂着笑,还稀罕呢,说这花三还真是个人物,连沈昭不喜过节的毛病都能给摆平了。

原来她是,先斩还没来得及奏。

祝绻欲哭无泪,望天,由衷的和沈昭说:“你别怪她,我吊死在你府上,以死谢罪吧。”

沈昭又疾步走了,祝绻完全拉不住,又是后院,祝绻又不敢进,他停在门口,差点被红缎裹住脸,他拽开红缎,苦大仇深的坐在了院门口。

花锦正在院中和婢女们玩躲猫猫的游戏,她捂着眼靠在木桌上,尽管手已经冻得通红了,但她声音依旧轻快:“三,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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