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岁那年开始, 这种病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 每次清醒后,只能看到浑身上下被自己抓出;一身血痕,尤其是后颈, 经常糜烂到需要到医院做清创。 他知道是因为自己信息素无法排泄;原因,辗转看过无数医生, 可没有一个医生能给出有效;解决方案。 徐盅只能废劲弄来无数药物,让顾碎洲一个个试下去,这才在联盟第十星系;黑市供应商手里, 找到一种很罕见;违规注射药物,勉强减缓发作频率。 一听到他又犯病了,徐盅沉稳;声调立马变高:“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你有没有伤着自己?” “别担心, 盅叔, 我没受伤。”顾碎洲给他说话;语气还算温和, “前两天晚上房间忽然停电, 我没反应过来, 加上好久没吃药了, 一下子没控制住。” 徐盅听得震惊不已:“什么事都没有吗?” 要知道, 顾碎洲在漆黑一片;环境下犯病,可比平时犯病要严重许多! 去年因为小区停电, 顾碎洲硬生生抓破自己脖子动脉送进ICU;事故还历历在目, 徐盅实在不敢相信,这次犯病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过去了? 可事实还真就如此。 顾碎洲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回好像比之前几次都轻很多, 只是短暂失去了一会儿意识,很快就清醒了。” 从断电到沈非秩把他喊醒, 一共不超过二十分钟。 印象中他从来没有犯过这么短;发病期, 实在让他自己都感到很迷惑。 徐盅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小少爷, 你;病是不是正在好转?是不是很快就能痊愈了?” 他鲜少有这样明显外露;情绪。 顾碎洲连忙也站起来扶着他坐下:“不能确定,应该是在好转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麻烦您帮我再买点药回来。” “好、好、好。”徐盅声带都有些颤抖,一连说了数声好,“我这就去,小少爷,我不在;这几天,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不用着急。”顾碎洲无奈地看着拦也拦不住;徐盅,只得亲自把他送出门,“别挂念我,您自己多当心。” 徐盅走后,屋内一下子显得空了很多。 如果不是厨房嗡嗡;声音不断,顾碎洲会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还在。 ……等下。 没声音? 姓沈;在屋里不会不知不觉厥过去了吧?! 顾碎洲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哒哒跑到书房门后猛地一推门。 “沈——” 在看到屋内情况后,他赶忙把后面;话咽了回去。 ——沈非秩已经躺床上睡着了。 和他卧室相连;浴室还冒着水汽,清新;沐浴露香味裹挟着湿漉漉;空气,屋里显得暖呼呼;。 这人真是洁癖到醉酒都不忘记洗澡。 顾碎洲依靠在门框上,安静注视着床上那人。 沈非秩堪比cos僵尸;睡姿非常标准,双手交叠放于腹部,直挺挺对着天花板。 他呼吸很轻,轻到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胸口;起伏,偶尔睫毛还会颤抖两下。 这人睡眠也太浅了。 顾碎洲拧了下眉。 他自己睡眠就不深,只能白天在学校补觉,但照目前来看,沈非秩好像比他睡眠还要浅些。 是天生;,还是后天形成;? 顾碎洲抿了下唇,不再打扰他,悄悄退后关门离开。 走到客厅;时候,刚好看到端着面条出来;莱阿普顿。 “你煮个面条煮三年?姓沈;都睡了。” “啊?”莱阿普顿期待;表情顿时烟消云散,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碗中;各种鸡鸭鱼肉,“我这不是想把面条做得丰富些,让沈哥吃顿好;吗?” 顾碎洲也朝那碗看去,难得语塞。 这碗面条……十全大补汤都没它值钱吧?! 莱狗别;不太行,厨艺还是过得去;。 他有点馋:“给我吧,我代吃,反正他睡了也吃不到。” “不许!”莱阿普顿打掉他;手,把面条放在保鲜仪中,“沈先生晚上没吃饭,万一半夜饿醒了,醒来没东西吃怎么办?你先别动,等过几个小时面条糊了沈先生还没起,你再吃掉它吧。” 顾碎洲眼尾一耷。 合着他就只能吃坨了;面? 莱阿普顿呆毛一翘,提议说:“我在这帮你守个夜吧!” “滚啊。”顾碎洲不客气地拒绝了他;提议,“你在这干什么?当吉祥物?” “话不能那么说。”莱阿普顿摆摆手指,“我是为了防止你偷吃我;爱心面条。万一你抢我功劳怎么办?” 顾碎洲顿时不乐意了:“操,我又不喜欢他,不需要对他献殷勤,抢你功劳干什么?” “那谁知道?”莱阿普顿耸肩,“毕竟你总干这种缺德事。” “你他妈……” “哎哎哎,算了,不留就不留。”莱阿普顿连忙有眼力见地自我拯救。 说完还小声抱怨道:“说是用美人计,结果连让我表现;机会都不给我,美个屁;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我用还是你用……” 顾碎洲没听清,歪过头:“你说什么?” “没事。”莱阿普顿当然不可能重复一遍自己找死,“夸你帅呢。” 他又把厨房收拾了一下,看了眼不算早;时间,便跟顾碎洲打声招呼准备离开。 离开前还想看一眼沈非秩,被顾碎洲以那人睡眠浅;理由劝退了。 两人来;匆匆,走;也匆匆。 这下除了里面那个睡着;人,真;就只剩下顾碎洲一个了。 他看着保鲜仪,越看越觉得多余。 莱狗说,那里放;是他;爱,如果沈非秩真;起来觅食,那一定要监督沈非秩把他;爱全部吃完。 顾碎洲心道不得了,这小子怕不是真对沈非秩上心了。 但这怎么行呢!小爱误人啊! 为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