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脸上漾着笑,眼睛弯弯,她今日穿浅色牛仔裤,水红色的紧身针织小衫,白色海棠花发带绑高高的马尾。
落寞秋色里,她是唯一一抹亮色,如此的鲜艳活泼。
傅言深收回目光,接过她手里的橘子,掐掉另一只手里剩小半截的烟,抬腕看时间。
“等下要赶飞机,先走了。”
他总是来去匆匆,似乎连片刻停歇的时间都没有,苏星蔓点点头,“好。深哥哥再见。”
傅言深开门上车,橘子捏在手里,手心传来冰凉清润的触感。窗外,少女在朝他轻轻挥手。
下了盘山公路,徐铭道:“傅总,有一件事情需要向您请示。”
“说吧。”
“就那个,沈序淮,阳华集团的小公子,最近经常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吃饭打球。”
“怎么?他想挖你?”
徐铭立即正襟危坐,“不是傅总,我绝对没有二心。我猜想,可能是跟苏小姐有关。您还记得上次在悦盛酒店签合同那次吗?他八成是看上苏小姐了,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你想请示什么?”
“傅总,我是这么想的,你看啊,我们辰星和阳华有意长期合作,何不就把苏小姐的联系方式告知沈序淮。”
“你想拿苏星蔓做人情?”
“算是吧。”徐铭抬眸看后视镜,与傅言深视线相触,继续说:“只是给个联系方式而已,又不保证能成,沈序淮的人品是欠佳,但苏小姐又不傻……”
“你来辰星几年了?”傅言深突然打断,问道。
徐铭不知所以,“三年。”
下一秒,徐铭反映过味来,往后视镜看一眼,只见男人神色冷峻地看着自己,他小心翼翼张口:“傅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辰星能从小工厂做到上市,绝不是靠用女人买卖人情。”
一个商业要想恒久持续发展,获得利益,除了产品本身,并不能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没有任何捷径可走。
这是傅言深接手辰星以来,一直信奉的真理。
“好,傅总,我知道了。”
徐铭知道傅言深还有后话,在傅言深身边工作三年,他自然知道傅言深的行事风格,向来严峻果断,赏罚分明。
“到了机场你就回辰星,向人事部提交辞呈。”
徐铭以为,最多不过是扣除今年的奖金,或者更严重一点,降职调去其他部门工作。
“好的,傅总。”
徐铭心里虽有不甘,但面对强硬果断的傅言深,也只能作罢。
事情到这般无法挽回的地步,徐铭只怪自己自作聪明,话多。自责一番,又不免心生猜想,这么严重的惩罚,到底是因为触碰到傅言深的原则底线,还是因为冒犯到了苏星蔓?
但转念一想,徐铭觉得自己想多了。
传闻,当年,辰星还只是一个做零部件的代加工厂,自傅言深接手后,才开始升级转型做成品,并为公司取名‘辰星’,当初工厂里那些沾亲带故的负责人一一被傅言深以雷霆手段拉下马,最终成为辰星唯一的决策人。
那些人还与傅言深是亲戚呢,可傅言深依旧毫不留情,让他们失业,甚至有的因为牵扯财务问题而进去吃牢饭,更别说苏星蔓了,他们可毫无血缘关系。
后座,傅言深端坐如常,将手心里橙黄的橘子轻轻颠了颠。
晚上,苏星蔓躺在床上,研究傅言深送她的盒子,盒子上面什么也没写,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她想拆开看看。
但明天才是她的生日。
纠结犹豫好半晌,苏星蔓把盒子放到床头柜上。
——
女儿的十八岁成人礼,夫妻二人格外重视,他们在城郊包下一处庄园,很特别,很少女心,漫天的五颜六色的星星彩灯,蘑菇形状的房子,南瓜马车,城堡……
走进去,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
苏星蔓拍下照片,发到402宿舍群里,又发送了定位,邀请她们来参加生日会。
宴会定在晚上,宾客们相继到来。
苏星蔓这时才发现,昭县不止爸爸妈妈有来,姑姑舅舅姨妈她们都来了,还有几位表哥表姐,以及之前要好的同学,从小到大的发小,好朋友。
这简直太令人惊喜了!
不多时,傅爷爷他们,还有402宿舍的室友也都到齐。
苏星蔓向他们打招呼,收下礼物,跑过去抱住夏岚溪亲了一口,“妈妈,你真好!”
夏岚溪看到女儿幸福开心的样子,也是满心爱意流淌,用额头蹭蹭苏星蔓额头。苏凡一直在担任录像的工作,不近不远地拍下母女俩温习甜蜜的时刻。
拍完,苏凡走过来,“化妆间还有惊喜,快去吧。”
苏星蔓好奇地往化妆间去,房门打开,什么都没有,只是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