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家里静得可怕,男主人经常日夜颠倒地着家,女主人看起来也丧得有些吓人。
据上次在餐厅里见两夫妻见面之后又不欢而散的场景,阿姨心里就多了几分揣测,这对年轻夫妻又是犯冲了。还比以前严重得多。
所以平时来,除了打扫卫生做做饭,修理一下院里的花之外,她都保持沉默,少说话多做事准是没错的。
别墅里几近半个月都持续了低压,那天她照旧早早在市场买了菜就来了。
天才刚蒙蒙亮,就看见许湮女主人披着条外套就下楼。
“太太,现在才五点,你要去出门去么?”
她吓了吓,以为许湮是梦游了,因为她的步伐看起来也轻飘飘的,更想到前些时日她丧得厉害的模样,精神状态不好的时间长了更容易产生梦游之类的夜症。
思及此,阿姨更加笃定了,如果真是梦游了,她大概也不能叫醒许湮。
哪料许湮无比口齿无比清晰地回她:“我去趟学校。”
“啊?怎么会这么早?”
“东西落在图书馆了,早点去也放心。”许湮回她,“阿姨,你今天也不用准备我的早餐了,我估计就在那边呆着,正好今天有课。”
“好的太太。”
许湮从阿姨身旁走过去,阿姨回头看了她一眼,越发觉得她看起来消瘦许多,少了生气。
许湮没想过这么多,因为她一直觉得她和阿姨之间的交流沟通还算正常。
本来她头一天还忐忑如何面对危复,是要示弱还是先暂时装模作样,结果最后也没有等到危复回来,之后好几天也不曾见到过他。
这种战战兢兢的惶恐也就随之消失了,加之学业很忙,更是顾不得分心,除了睡觉吃饭,真就日夜不休地在看书。
休息的时间少了,看起来也就模样憔悴许多,她也不知道在外人眼里她看起来是又丧又失魂落魄。
中午下了课之后苏教授找来她,给她递了张外出交流学习的报名表。
“许湮,你感兴趣吗?我看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你可以考虑一下。”苏教授语重心长。
许湮天赋就比别人要高,却也还要刻苦,这样的人不可多得,他对许湮寄予厚望。
许湮看了一下大概,为期两个月,说长不长,可她本身就是个有些怕麻烦的人,不愿意出远门出得太长时间。
可又转念一想,这一个月倒是个好机会,不必将自己长时间压抑消耗在那幢别墅内。
反正两个人关系已经降到一个极致的冰点,只要不再继续恶化,都是好的。
再长些时间不见,估计会更加稳定。
她想同意了,却在准备出声时犹豫了:“谢谢教授,表我拿回去,再考虑一下可以吗?”
“当然。许湮,老师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清楚。”
她不敢妄做决定,因为不确定,这一走,走的就是两个月,在他的思维里,是不是就属于她“擅自做下决定。”
毕竟,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本身就是一件附属品,可怜的他人的所有物。
想摆脱困境,就得在找到出路之前学乖。
把东西收好,许湮出了学校直奔与人约定好的地点。
顾枕颂挑的好地方,一个饭店,地理位置却很偏僻,好就好在是单独的包间,适合谈事情,想必他是奔着这个去的。
许湮进来,顾枕颂等了她有段时间。
“开车师傅被这路绕弯了,多跑了两公里。”许湮一本正色。
顾枕颂哑然失笑:“是有点不太好找。”
许湮点点头,顾枕颂给她倒了一杯茶:“你看看还要不要点些什么?我刚才只点了几样菜。”
“不用,够了。”许湮说,原出来见面就不是贪这一口饭菜,随意吃点什么都好,于是直奔正题,“你说的重要的事是什么?”
因为他前段日子一直在外地出差,两人一直没有机会见面,很多事情信息说不清,也很难去说,于是就耽搁了。
却在前天顾枕颂忽然发来信息告诉她,有些事情想和她谈谈。
“是,不过你先说说你的状况。”
先前两个人在手机上,许湮一直说发生了事,却只能等见面了说。
许湮抿了一口茶,把前因后果在脑海里整理了一遍之后,述说给他听。
她倒风轻云淡,顾枕颂听完之后,眉峰紧紧蹙起:“这样的人实在危险。”
他担心许湮的处境,听她形容出来的那样人太危险,心思太深,又精于算计,许湮又身单力薄,难以抗衡他。
许湮赞同这句话,危复的确不是什么良善。不过怕顾枕颂过于忧虑担心,反而给他解释安慰:“不过不必担心,他大概也是不会真的就这么放出手头那些……只要我不招惹他,这张脸对他来说还是重要的。”
“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