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之后许湮看了眼时间,七点半,差不多是平时醒来的时间,她没有继续睡下去,索性起床去洗个澡。
许湮走到盥洗室前,手无意撞到门框,“哎哟。”她吃痛得跺脚。
把手抬起来一看,淤青了一圈。昨天留下来的痕迹。
她哀怨地洗完澡,小心翼翼地擦拭身体,唯恐用错力。
阿姨在楼下将早餐做好,见她下楼,招呼她过来用餐。
许湮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拿了一片吐司慢慢地在上面涂草莓酱。
“啊,太太您的手……”阿姨注意到她手上的淤青。
许湮不太在意,含糊说了句:“没事。”
阿姨继续道:“先生今早离开前给您留了药膏,让我一会记得给您揉揉。”
“啊?”许湮愣了一下,危复居然还记得给她留药膏,还算有良心,“吃完早餐吧。”
“太太,问句不该问的……”阿姨有些犹豫。
许湮狐疑抬头看向阿姨:“没事,问吧。”
听她这么说,阿姨也就大胆问了起来:“您是不是和先生……动手了?其实夫妻之间的相处平淡是最重要的,不必为了一些事情而伤害了感情。”
许湮失笑,阿姨恐怕误以为危复和她动手了吧,她好笑道:“想什么呢阿姨,我这是昨天不小心撞到的,跟危复没关系。”
她不说实话,怕阿姨听了更加以为危复虐待她,谁握人手能握到淤青。
阿姨闻言,松了一口气:“没有动手就好,哎,夫妻动手太伤感情了,还伤身体。”
许湮配合地点点头,她草草吃完早餐,阿姨让她坐在沙发上伸出手来,用药膏给她按揉推开淤血。
阿姨手法很好,许湮叫得也很惨,“啊——”她的脚趾都蜷缩在一块,“阿姨阿姨,轻点,哎哟,轻点,好痛阿姨!”
阿姨笑笑,手上的力度没轻,自顾自的:“太太,我这手法很有用的,痛是痛了点,但长痛不如短痛嘛。”
“嘶——”许湮倒吸一口冷气,十分想逃离,但是手又抽不出来,欲哭无泪,要这么说,她还宁愿长痛呢。
短痛太折磨人了。
药膏涂完,许湮觉得自己身上浑身都是这个味了,但也不算难闻,手也在阿姨的按摩下舒服了不少。
许湮早上还有一节课,到学校时正好遇到周延。
“昨天怎么回去那么早?”周延又一次问她。
许湮回想起昨天,给她留下了不小阴影。她应付回答:“家里出了急事。”
“处理好了么?”周延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许湮便和他走便聊,“没来得及和你们打招呼,不好意思啊。”
“害。”周延笑道,“怎么会,处理家里的事比较重要。不过……”
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问。
“嗯?”许湮用鼻音发出了疑问。
“是你丈夫的事么?”周延有些别扭地问,他知道许湮的父母都已经离世了,家里的事,恐怕就是她那个年老的丈夫吧?
许湮摇头:“不算是。”
她现在扯谎还真是越来越自然了。
没和周延聊太久,许湮就去找自己今天上课的教室了。
教授昨日在群里说了今天不在原来的教室上课,有医生要来做分享会。
许湮寻了半天,没找到教室在哪儿,平时除了之前经常上课的那一栋楼和图书馆,她其他地方都很少去了。
不期然地遇上从实验室里出来的危复,许湮抬眸看见他,危复目光滞停在她脸上一秒,转而放到她的手上,又青又紫。
许湮顺着他的目光,下意识缩了一下手。
“怎么在这?”危复率先开口问道。
“找教室,有点陌生。”许湮顿了顿,决定求助他,把教室名称告诉他, “你清不清楚在哪里?”
“五楼,往右边第二个教室。”
“哦哦。”许湮点点头,“好。”
她走得飞快,莫名其妙地觉得今天见到危复有一丝尴尬,至于尴尬从哪儿来的,她暂且还不知道,她归结为是在学校这种地方,夫妻碰面,都会尴尬。
在家她就毫无感觉,在学校反而容易生出怪异。
危复目光在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中时挪开,身后出来学生。
“危教授。”学生走上来,“刚才的是许湮吗?”
他们一块去过学术会,认识也就不奇怪。
危复点头,不自觉问旁边的学生:“他们今天什么课?”
“好像是有医院的人来做分享,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学生道。
危复没说什么,也难怪突然换了教室。
学生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危复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刚想问“危教授,是怎么了吗?”危复却快了他一些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