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礼仪,我一看你,就知道你不是庸脂俗粉那块料。”
富人间的玩乐,芯蕊属实不懂。
长公主把话挑明了说,芯蕊这才放心踏入凉亭中坐下:“好,我交下你这个朋友,我叫云月瑶,家世你定然能查到,我也不必多言。交友不难,但我有个条件,你得答应我,不能因为生气,就平白无故下令让我入狱。”
若是能死,正好随了芯蕊的心愿。可若是不能,入了狱,她就算能利用法术逃脱,以后在这个世界的日子,也只有每况愈下。
长公主猛的坐直身子:“成交!”她的眸色飘忽,指着亭外一处道,“还有一事瞒着你,我皇弟在那儿。”
芯蕊视线探去,两位男子从隐蔽的角落中现身,而后施施然往这边走来。
其中一人的眉眼轮廓,撞进芯蕊心头,他身着苍蓝色长袍,肩宽窄腰。玉冠飘缨,貌比潘安,气宇不凡。
芯蕊愣住,她的眼眶发红,心头攥紧,心脏也有一拍没一拍跳动。
眼前这位谪仙一般的人,和她现代早死的爹,竟有七分像。只不过芯蕊的爹多了几分温柔伤怀,眼前这人明媚春光,如同嫩芽新生。
“皇弟们,快过来,这位妹妹便是通过考验之人,从今日起她便是我的朋友了,你们必须像尊敬我一般尊敬她。”
“皇姐,你还是少跟五弟玩这些无聊的把戏。”谪仙男子转身对芯蕊说:“姑娘,你且先回府,我代皇姐与五弟向你道歉,你可报下府邸,我命人送礼赔罪。”
芯蕊默默注视他,眼前之人大致看去,左不过眉宇间相似非常,与她爹相貌大有所处。
只如此,她便触景生情。谪仙一语,芯蕊心中悸动,对亲人长久的思念,全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她捂住透不过气的胸口,眼角不觉落下泪来。
这么些年,她从未见过与爹长相肖似之人。她的母亲是个赌徒,自她父亲走后便再没见过面。世上待她好的人,只芯蕊爹一个。
“月瑶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们做的太过,惹你生气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和五弟跟你道歉,你别哭啊。”洛桑语气焦急关切问芯蕊。
芯蕊转过身独自舔舐情愫,她心下明了,此人非彼人,她也是快奔三的人,不是离不了爹妈的小娃娃,断不能初见便失了礼貌,芯蕊理智回笼,抹了把泪压着哭腔道:
“我没事,不怪长公主,今日评选也结束了,臣女该回府了。”
话罢,芯蕊抬脚便要走。
“三哥,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刚见面便要人回府,哪有人这么道歉的,你惹的祸你自己收拾吧!”另外一位男子急忙撇清自己。
谪仙男子蹙了蹙眉,小跑追上芯蕊道:“月瑶姑娘,是我说错话了,请姑娘别往心里去。”
芯蕊顿住步子,她整理好的情绪又一次崩塌,谪仙男子音色也与那亡人极其雷同,她真的听不了这熟悉的声线,泪水再次挂满芯蕊脸颊,她的眼生疼,逃也似的远离了这个地方。
“哟,三哥,平时里那副冷漠样怎的不见?一小女子的眼泪倒把你给难住了?”
谪仙男子叹了声气,回到长公主身侧,什么也没说。
长公主玩心突发,顺着五弟的话说:“皇弟,你跟云月瑶是不是见过?”
“未曾见过。”
“那你怎么还这幅模样,我还没见过你主动关心过哪位女子呢。”长公主说。
谪仙摇摇头,语重心长道:“我不过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大一样,她的眼中有些固执,还有…还有一丝不安……”
“三哥,你还能看出这些?我看呐!你就是看不了女子落泪,别给自己找借口。长姐,走,我带你去斗蛐蛐,别管这位儒雅诗人。”
长公主兴致昂扬点点头,跟着五弟走了。
亭中只剩下谪仙男子一人,他的瞳色愈发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
芯蕊回府后,坐在房中茶案旁,呆呆望向窗外。
眼角泪渍仍未干,她手执桃花酿不觉苦笑,昨日她在院中施法引雷,雷不敢劈她,引火,火未烧伤她。引鬼…她怕鬼。
本以为在这个世界死去,便能回去现代,可无论何方何法,灾难都近不了芯蕊的身。
眼下,又鬼使神差的,见到了那双熟悉的眼。想到这,芯蕊垂下头,双手扯着发髻,歇斯底里般,发泄着心中淤积已久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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