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生了!老爷,夫人产下了千金。就是……就是小千金她不哭。”
中年男子衣着富贵,双眉紧闭,来回踱步道:“刘婆,这,这可如何是好?有没有生命危险呐?”
刘婆说:“首相大人您别急,老婆子再进去瞧瞧。”
“热水呢?来人再给小千金通通气,时间差不多了,把剪刀拿来。”
芯蕊被一阵熙攘声吵醒,她正欲睁眼瞧瞧,身子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抬起,紧接着脸部又被什么湿热的东西盖住,反复摩擦。
芯蕊被弄得不舒服,本就有起床气的她哪能忍受得了这些,她忿忿怒骂“狗-r的,谁呀,真没……”
她想说的话未能如意说出,耳畔只有“哇哇”声,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芯蕊忙拉扯稳婆为她擦脸的帕子,努力尝试睁开眼。
“小千金哭了,小千金哭了。刘婆婆,小千金哭了。”
“太好了,给小千金擦身穿衣,我禀告大人去。”
“好。”
当下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刺入芯蕊耳膜,她下意识停下推搡的动作,捂住耳朵。
这触感,这耳朵怎么这么小?
芯蕊猛的睁眼,那条覆住她眼的锦帕已经拿开,入目是枓栱复杂的天花,她有一个不妙的想法。
一产婆端着热水走近芯蕊,又一次毫无商量的给她擦身。
芯蕊任由产婆鼓弄,她的眸中既茫然又无措。
产婆给芯蕊翻身的功夫,她看到了床上的人,还有一群忙碌的产婆医女们。床上那人汗渍干透,发丝箍在脸颊两侧,只侧脸轮廓都美如方物。
芯蕊回过头,给她擦身的产婆抓起她的两只手,正擦着腋下。这次,芯蕊看清楚了,产婆抓着的正是白嫩胖乎乎的婴儿手。
淦!
芯蕊无力阖上了眼,不愿去想往后得眼睁睁看着自己年复一年的成长,更不愿接受穿了这个事实。
产婆麻利给芯蕊擦完身子,裹上包被,抱上娇小的她,打算出门给首相看看。
重心脱离,芯蕊一下子不适应,本就茫然的她紧张的抬眼,她的脸贴着产婆的肩,让她有些尴尬,芯蕊尽力扭过头往产婆身后看。
门临阖上前,芯蕊看到床榻旁换下的褥子,上面侵满了血,产婆女医们的双手鲜红,刚才不觉得,现下看到了,芯蕊只觉那血腥气就快深入肺里,经久不散。
从古至今,女人生产就如走过一遭鬼门关,尤其古人没有现代先进的技术,没有剖腹产,得生生忍耐十二根肋骨断裂的痛。
不由芯蕊感慨,她的脸传来湿软的触感,芯蕊一惊,扭头一张英武胡茬的大脸怼了上来。
芯蕊慌了,不断挥动着没有威慑力的小手,直直往中年男子脸上拍去。她真的很想骂人,尤其是那个抓她进游戏的鬼系统。
中年男子头向后退去,眼角呈月牙形,面部褶子都堆满了笑意,他指腹触上芯蕊的小脸。
芯蕊都一一躲开了,要不是包被束缚,她就算是爬,都要爬着离开这里。见中年男子意犹未尽,还想再与她亲近,芯蕊说不了话,只能凶巴巴瞪着他。
中年男子一愣,随后哄然大笑道:
“哟!小妮子气性很大,刚出生就会瞪人了,随我随我,将来呀!定有作为。今日大喜,全府上下休沐两日,举宴畅欢,无论尊卑都可入宴,另女医产婆功劳最大,每人再赏十两文银。”
抱着芯蕊的产婆还有下人们齐齐跪地,谢过中年男子。
一名侍女起身后,走到产婆身前,接过芯蕊,又进入产房中。
屋内,只留下床榻上虚弱的女子,还有芯蕊跟那名侍女。
芯蕊手背妃色胎记发烫,闪烁着只有她才能看到的红光。
“系统,你终于来了,这要怎么弄啊?我要回去,就这么躺着等长大成人太煎熬了。”
赑屃说:“丫头,别急,老夫给你留了记忆还有法术,老夫已经陨落,只不过一丝神识尚在,能将你带来汶河已不容易,剩下的就靠水音的法术助你长大,切记,法术只可用一次,让你脱离幼童时期。”
赑屃话罢,芯蕊眼前幻影消失,门外众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靠自己?法术怎么用也不说说,把人莫名其妙丢在这就不管了?
芯蕊心里不情愿,但身子却很诚实,她脑中不断搜寻水音施法的碎片记忆,胖乎的短指来回比划。
结果可想而知,侍女忙前忙后收拾散落的宣纸,破碎的琉璃灯,突然卷起的毡毯,天花砸下的料珙,还有从子孙床跌落的芯蕊。
侍女正卷毡毯时,芯蕊咬牙掐诀,霎时时空错乱,马上落地的芯蕊顷刻静止,竖立在空中,就差一点她便要摔死了。
她视线正对侍女,那侍女的身躯开始模糊,芯蕊心想:难道成功了?
下一刻芯蕊冷下心来,侍女下肢穿进地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