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不去司星殿打工却跑来司命殿打,你是找司星神君抽呢吧……”
月朗瞬间便想起来司星那张阴阴沉沉的脸,条件反射似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气氛有些沉默。
玄粱盯着檐外的雨丝半晌,幽幽开口道:“阿月,你要明白,有些神永远不可能爱上一个人。”
“神爱的是众生,他们不会允许自己偏爱众生中的一个……”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伤怀,引得月朗一脸不解地望向他。
只见他说完后若无其事地往椅背上靠了靠,又换了一个轻松的语气接着道,“这份公平公正,只会让爱他的人飞蛾扑火。”
“西天有句老话云的极好”,玄梁眨眨眼,将双手枕在头下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对付像离恨、玉衡这种老神,就看自己心情便好。管他们爱不爱呢?若是喜欢,便上天下地缠着他。若有一天打算离开,那也是自己想开了,厌烦他们了,不愿同他们挨在一起了。这都是自己的决定,管那个人是怎么想的,管他们是怎么做的呢?”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和离恨天君赌气呢。”月朗也躺在了椅背上,偏头打趣道。
“我是在和他赌气呀。”玄梁眯起眼睛,盯着头顶上的天随口道。
“你……”月朗闻言一阵愕然。
“莫要再辜负我的一番好意了。“玄梁淡淡道,”你若是能狠下心,就在他没有神魂记忆的这一世里,拿婚姻缠住他一阵子。”
“再者你不嫁,后面可有的是排队的人。”
……
月朗皱着眉头,沉默片刻后长舒一口气,下定决心道:“我明天去找阿衡问个清楚。”
她眼神坚定,闪过一丝决然。
玄粱饶有趣味地看着月朗,调侃道:“有件事我很好奇,三十六重天的神这么多,你怎么偏偏爱上天尊这个最不可能动情的老男人呢?”
月朗顿了一顿,轻轻开口道:“天尊他待我很好……我偷偷上三十六重天的时候,他还送给我手帕安慰我……
“我不信。”玄粱满脸鄙夷地打断,“强烈怀疑你在捏造事实。”
……
“玄粱,”月朗须臾后忧心忡忡地开口道:“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你也是神魂转世,本该避开生死这种大因果,却为了帮我杀了小翠。我很感激,但心中很是烦忧会影响你飞升……”
玄梁闻言偏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难为你这个榆木脑子还能想到关心关心我。我只当真君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呢。”他长舒一口气,似是受到了触动,低声喃喃道:“也许你只有对自己下手的时候才是不管不顾……”
玄粱踌躇片刻,随即正色道: “记住,务必在我此世肉身断气之前,将我放入秦溪山顶的寒泉中浸泡。”
“好,我记住了。”月朗点点头。
“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玄梁起身,垂眸看向月朗。
“等你愿意说的时候,再讲与我听吧。”月朗一副摆烂的样子。
“切。”玄梁嗤了一声,他知她知晓自己不愿细讲缘由。
玄粱拂了拂衣袖,转身走入雨幕。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从前…….便听闻月朗真君是个傻子,起初我不信,以为……框我。如今看来,……倒真了解你。”
讲什么呢?听不清楚。
月朗摇了摇头。
对不住了,月朗。玄梁心中默默道。
我帮你,但我更想帮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