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知走了多久,夜色已经变得灰蓝了,总算到达了山顶,这把宋芊依累得够呛。
齐云意兴奋地将手举过头顶说:“现在可以看了!”
宋芊依抬头看去,月亮已经不见了,灰蓝的天上依稀有几颗星星。
“什么都没有看什么。”
齐云意脸上的笑定住,也抬头望去,果然灰蒙蒙的。原来是快天亮了。
“还以为在最接近天的地方,可以看到最亮的星星,像从前那样。原来来晚了啊……”
宋芊依此时真是欲哭无泪,这小子有的时候做出的事又是傻傻的。她看着手中的袋子说:“看不到就算了,这些萤火虫也放生了吧。”
她把袋子撕开,数只萤火虫飞了出来,忽高忽低,往左或往右一闪一闪的,倒也成了一场梦幻似的美好画面。
“这些虫子也挺好看的哈。”齐云意挠挠头憨憨笑着。
宋芊依不自觉眼睛浮现笑意,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嗯了一声。
“快看!”齐云意忽然惊喜地指向前方,兴奋地说:“太阳快出来了!”
宋芊依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在那地平线上已经泛着金光,云朵被染红,房屋也渐渐清晰起来。
“不好!”她惊呼,转身就往回跑。太阳一出来她就要变回老太婆了,这过程可不能被这小子看到。
她听到齐云意还在后面喊:“别走啊!看不了星星还有日出嘛,日出也好看啊!——喂!”
“看个屁啊!我都要变老太婆了还看!”
还好宋芊依的变身是在山中,无人看到,但她又怕齐云意在后边追上来,于是一刻也不敢停下脚步,扑哧扑哧地下了山,走到了街上。由于内心紧张,一时忘了要切换老太婆身份,刚到街上时还健步如飞。
于是一些早起在河边浣洗衣物妇女看到了这一幕纷纷惊叹:
妇女甲:“你们看那个老太太,身子真是硬朗!”
妇女乙:“她怎么穿着男装?”
妇女丙:“看身影是宋媒婆吧,一定是平时搭线积得德,才能有这身体……”
这些话被宋芊依听到,便赶忙缓下脚步,掩脸回到自己家。
在家补了一觉,第二天清晨她便得到一个大好消息——齐云意的表妹单儿来到了齐府。
于是她匆匆忙忙就赶到齐府,和门外守门说了下身份,进了庭院。
一到厅堂,就看到了那单儿坐在石夫人旁,也不等石夫人介绍,就激动动地挥着手中的帕子走过去。眼睛笑得眯成了缝,拿起单儿地手说:“真是个可人爱的姑娘!”
“这位是宋媒婆。”石夫人向单儿介绍她,并示意她坐下。
她坐下后,便直白地问单儿:“小姑娘年芳几何啊?听闻你与贵公子青梅竹马?老奴看来确是般配的勒!”
那单儿十分腼腆,声音怯怯地回答:“小女年芳十八。”其余的她便不吭声了。
石夫人朝宋芊依使个眼色,她立马会意,对单儿说:“小姑娘,老奴牵的煤就没有失败过,我看你和本府贵公子着实般配,若你对他有意,我看这姻缘能成!”
单儿还是不坑声,低头看着地。
宋芊依又说:“你不怕贵公子对你无意,我这人啊,没什么优点,就是嘴能说,把生的说成死的,贵公子那边我来说,保管他愿意娶你!”
宋芊依海夸自己一番。单儿也只是摇摇头,她看了着石夫人,对她说:“姑母,能否请你回避一下,我有话要对宋媒婆说。”
石夫人愣了一下,下一秒和蔼地笑着点头说:“好好好!你们聊,你们聊!”
石夫人走后,单儿才慢慢开口说:“虽然我与齐哥哥青梅竹马,但其实我与他始终是兄妹关系,齐哥哥真正喜欢的是那个人。”
“什么?”一道雷仿佛劈在宋芊依头上,让她十分震惊,怎么又出现一个人,她头都大了。
单儿见她十分惊讶的模样又解释说:“她便是这条街尽头许宅的许思梦。”
单儿站了起来,仿佛是进入了回忆中:“许姑娘一家都是刚烈之人,祖父爹爹都为国捐躯了,母亲早逝也因此获得过贞洁牌匾。自小由奶奶带大。平时靠朝廷救济,虽条件不算富裕,但是却受邻里尊敬。”
她停顿了一会又说:“其实青梅竹马的不止我和齐哥哥,还有她。我也知道齐哥哥一直喜欢的是她。但是几年前我就搬走了,很多事情我不清楚,只是听说前年不知为何齐哥哥落了水,醒来后便大发改性。要我们所有人不再提她的名字,并且经常去那些佝偻瓦舍,还让人一直散播这些。我问姑母,姑母说是那女子背叛了他,还害他投河自尽,幸好没死,只是改变了性格,也幸好死了心不再喜欢许姑娘。姑母说起这些的时候十分生气,由此我也不敢再在她面前提许姑娘的名字。”
单儿说完这些又做了回去,十分真诚地对宋芊依说:“宋媒婆,其实我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