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過那條月河吧
即使迷惘也別停下腳步
因為我想要和你一起欣賞更多不同的世界
若是能夠與你等待夜晚的褪去
那麼即使沒有任何事物可以相信
即使只剩下兩人份的寂寞也好
--歌詞 プラネテス/ キタニタツ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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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隊長都知道這事情啊……」
冬季大戰後,雛森復職五番隊副隊長職務後已經過了一個月的時日。
這回即將入春,今年的桃花開得特別茂盛,粉瓣隨風翩翩,生意盎然。
她原本以為自己不在五番隊的這期間,職務室外庭院的植物盆栽,恐都將凋零成枯枝敗葉;但沒想到,貼心的下屬們竟代替了自己,將眷顧的這些花草樹木通通都照料得春芽蔚然,並未怠慢。這一點微小的舉動,著實讓她感到窩心不已。
她甚至曾一度以為,五番隊已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了。
畢竟自己盲目追隨的上司是十惡不赦的罪人;畢竟自己可能是因有利用價值才得以上位副官的;畢竟自己前些時段也實在臥床頹靡太久了。
說到休養住院,她想起還待在四番隊救護所時的某天早晨。
當時的自己正孤寂地望著窗外開始長嫩芽的樹影,腦中回顧起各番隊間那巔峰時段所代表性的花景,沒多久則是由這段度日如年之中頭一次游入耳際的嗓音,給截斷了飄然的念想……
『……妳怎麼還是這副德性啊?』
『啊……小獅郎!』
『嘖,是日番谷隊長。』
時間回溯至一個多月前。
抱著愧疚的決心,獨自深陷在冰窟裡沒日沒夜勤練的日番谷,完成了卍解型態的提升之後,終於選擇在雛森清醒的時辰前往探望。
臟器修復治療以及靜養的日子,居然不知不覺同步上,甚至超越了他修煉的時間。但這種時日的延伸,並不是件好事,反而挺讓人擔憂的。
即便日番谷內心深處是相信她不會這麼輕易就被心魔打敗的,也相信以她性子一定可以跟即將上任的平子相處和睦……
『身體如何?好多了嗎?』
『嗯。已經康復了呢。』
那麼,該掛心的總歸是藍染對其所衍生的影響吧。不、關於藍染,他自知是恨之入骨;但對於雛森,他還是秉持了尊重,他願意接納她的一切抉擇。
如今他最不樂見的是,萬一她因此不知相信任何事物,更甚至質疑了自己的價值時,該怎麼辦呢?
他本就不是對人事物能輕易產生信任的。即使已經花費了漫長的歲月融入護廷十三隊,但他的基底深處,還是殘留著世界就建築在欺騙之上的潛意識,所以在面臨爆風狂起叛變時,才可以當機立斷地看清現實。
但反較之下,雛森太單純了,容易信任他人,不輕易反目他人,不看重自己總是先考量他人等……種種純潔無垢已到超越天真的境界,稍有不留神便會遭其反噬吞沒在黯淡之中。
『那個,不是幾乎所有番隊的姐妹跟同期都來陪過妳,跟妳聊過了嗎,妳……還行嗎?振作得起來嗎?』
『……是啊,大家都來過了呢。』對於提起的話題,彷彿早已有預料般。只是如今她並不用逞強解釋,更不用偽裝無恙,尤其是對這般熟識之人,想必一眼就可以看破,她只需盡情地抒發實際的不安:
『不過,就只有日番谷,一直沒出現……』
『所以妳在等我?』
雛森點了點頭。
原本只是想緩和氣氛,輕鬆調侃一下的,卻沒料到對方居然這麼坦率地就承認,害他一時之間不知該接什麼話語,導致躊躇應答。然而方才的對視,雖下一秒便被她撇過頭去,但還是捕捉到了那黯然的神情,外加眼眶似乎變得濕潤了,不知是否看錯。
『我以為……你再也不會想見我了。』她面容低垂著,音調亦弱,似呢喃一般。
『笨蛋,怎麼可能。』聞言的日番谷皺著眉,搔頭遲疑了一下,才決定開口:『我有來啊,只是每次來的時間剛好妳都就寢了。』
『咦?半夜的時候嗎?』
『……大概吧。』脫口而出的日番谷同時懊悔著,這段回覆似乎隱含了詭異的成分,畢竟大半夜才來不是很像什麼偷窺嗎?
『嗯,看來大家真的都很忙碌呢。』她斂眼,陷入一會兒的若有所思後,輕嘆了一口氣,轉而帶著極淺的微笑,說著:『謝謝你抽空來找我。』可見似乎沒意會到對方的話語有任何疑點。
『說這什麼生分的話,我只是……因為忙著斬魄刀的修行罷了。一結束後這不是就來了嗎?』
『修行?』那抹微笑還在,加上她抬眼的目光閃爍,像是聽聞什麼奇聞軼事,雙手交疊在胸前思索著,續道:
『原來是這樣啊。之前問了亂菊小姐,但都沒告訴我呢……我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