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想跑也没地跑啊。而且地城来人也不是她能够打得过的。
可不知为什么,在地城的人来了之后,始终萦绕在她周围的危机感竟然稍稍减弱了。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门口瞬间一暗,撒入房间里的光源被门口出现的身影挡住了大半。
“菲奥娜,跟我们走一趟吧。”
银白色的盔甲映射出无机质的冷芒,来人的话语里也是不容拒绝的威慑。
因为这是城防军,护卫地城,从而在地城内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走就走呗,我还能拒绝吗?那句话叫什么来着,来都来了?宁风花心想,于是坦然道:“我需要带什么东西吗?”带上她的证件或者钱财?话说以往,菲奥娜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破财消灾。
“不用。走吧。”
来的城防军没有对菲奥娜这样的平民有什么瞧不起,只是冷冷淡淡的。
见此,宁风花只得起身跟上。
路过伊芙的时候,只见她眨着大眼睛冲他们讨好地笑着,不过在瞥见宁风花的眼神时则转成一副怜悯神色。
“戏太过了。”不知道为什么,宁风花心里莫名冒出这个想法。
意识到这一点,宁风花心里一突,随后又放松下来,可能是原来的菲奥娜在影响着她吧。
过激的预感让菲奥娜整个人都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不适感,却只能脚步虚缓地跟着他们走出了房门。
压抑,这是踏出房门之后的景象给宁风花的第一印象。随后便感觉到了简陋、脏乱、贫穷与无序。即使她早在菲奥娜的记忆中见过这里,也让她一惊。
菲奥娜居住在十八楼,却已经算是不错的位置了。因为只要抬头往上看,就能发现高楼弯弯延延高耸地没入黑暗,唯有空中漂浮着的一只只灯泡状光团隐隐带来了光源。
而楼间距也狭小无比,她甚至觉得就连她也能毫不费劲地翻去对面那栋楼,这样也就导致了这里给人无比的压抑感。
这里像极了一栋栋距离极近的筒子楼,却比她见过的所有筒子楼还要可怕。
而且四周不时投来的目光也让宁风花如坐针毡,这些目光不是光明正大地投来的,而是从一条条门缝中透出,怜悯的、阴冷的、漠然的,甚至还有嘲弄意味。
正在宁风花呆住时,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软软地落在她的头顶,有一定重量,还有一些温度,还在蠕动。等等,还在动?还会动!
“啊!”
意识到了这点,宁风花猛地一跳,然后拼命摇头,试图把头上的那东西甩走。
可是这样一来,受惊的不但是宁风花,还有她头上的那只生物,所以宁风花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头发被轻轻扯紧。
“别伤它!”
就在事情已经发展到,宁风花脑子空白到试图伸手抓走它的时候,有人弹出一道微弱的气球挥向她的头顶,那只生物才不情不愿地亮起光芒离开了。
“那是什么?”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宁风花就已经自觉咽了下去。因为她已经看清楚了这是流火虫,是地城唯一的自然光源。
地城没有阳光,本该终日黑暗,但因为流火虫这样一只只漂浮在空中的似萤火虫般的生物,拳头大小却给地城带来了微弱的光亮,所以没有人会选择去伤害它们。
刚刚那只流火虫是熄火了一会才停在她头顶的。可是流火虫虽会给地城带来光亮,却不亲近人类,人类想要稍稍靠近些,它们就警醒地飞走,那这只为什么会停在她的头顶上?
宁风花尴尬地笑了笑,她已经察觉到了城防军的目光不对劲了,她才刚刚来这里,流火虫为什么会这样她也不清楚啊。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在看她,尤其是头顶,然后催促她跟着他们前往兰彻楼——也就是议会大楼。
跟着他们七拐八拐地绕出这片高楼密布的平民窟区域,这时,宁风花才松了一口气。要是让她自己走出来,还真不一定走得出来。
在这段路程中,他们因为绕开臭气熏天的垃圾堆多走了一段路,还因为被堵在堆满杂物的高楼楼梯被迫看了一段争执,还是城防军亮了刀才解决。
最后,宁风花在气喘吁吁的状态下发现越往前走,就越亮,黑暗被光明蚕食,委屈地被甩在身后。
而一路上房屋相比之下也越来越矮,却也越来越繁华,空中流火虫的数量也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只是没有一只像之前那个样子。
宁风花没有放松下来,因为那些看向她的目光越来越光明正大了,但她的预感没有报.警,可她怎么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
地城里的交通工具基本上是有轨电车,但宁风花坦言:那有点像运货的矿车,人坐在那里,就像一只只货物。幸好,城防军有专用的车辆。
直到这时,透过朦胧的玻璃窗,宁风花才发现自己头顶在发光。如果去掉头发的话,朦朦胧胧的暖黄色让她的头像极了一只大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