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主子的棋艺连林师傅都夸赞,一定也能让太子殿下惊艳!”瑶儿兴奋地说。
吟鸢笑道:“傻丫头,我又不是要赢他。”
约小半个时辰后,屏儿回来了,这丫头最是聪明伶俐,也不知怎么做的,把祁峥这两日的行程打听得清清楚楚。
因为大婚,这半旬,祁峥既不用去早朝,也不用协助圣上处理庶务,每天不是读书练字会客之类,就是宴饮、马球、狩猎一类的玩乐之事。
吟鸢听完她的汇报,思索了一会儿,而后回到寝殿内室取了几片金叶子交给她:“你再走一趟太子的书房,就说太子妃请太子过午小憩后闲弈一局。记着,务必让传话的人不要传扬出去。”
“好呢,太子妃!”屏儿应了声,又问,“可这金叶子也太多了吧?”
吟鸢笑笑:“剩下的你先收着,这几日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明白啦!”
这一次屏儿出去后,没多久就回来,可脸上却没了前次回来时的兴奋,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郁闷:“太子说他没空,不来。”
“一句其他的话也没有?”吟鸢问。
屏儿摇摇头。
这态度倒是和洞房那夜如出一辙的强硬。不过吟鸢也料到了不会这么顺利,所以并不如何失望,只对屏儿道:“明日再去就是。”
可她没想到,明日复明日,一连三日,祁峥都完全不留情面地拒绝了她的邀请。
第三日屏儿回来时,更是气愤地告诉她,太子嘴上说没空,其实却是在花园里陪那连告了几天假没来给她请安的丽妃赏花呢。
“太过分了,亏您还派人给她送汤送药呢,原来是装病!”瑶儿也气不过。
吟鸢听了叹了口气,她也是昨天才完全摸清楚了情况,原来不是那些女人里没有受宠的,而是真正受宠的根本没把她这个太子妃放在眼里。这件事上,她是必须得立立威的,否则以后连其他妃嫔也不会对她恭敬了。
但眼下最要紧的问题,还是她这个太子妃见不到太子。
得换个法子了。吟鸢思来想去,决定花笺赠诗试试——既能展现她的才华和情调,又能小露一手漂亮的字。
第一天,她琢磨着受冷落的太子妃该有的心态,写的是闺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第二天,她按着自己的性子和喜好,写了首游仙诗。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第三天,她决定赌一把,直接将自己的立场和对顾家的厌恶隐喻在诗里,以祁峥的敏锐,必然能看懂她诗中的意味。
事实证明,吟鸢赌对了。
这天晚上,她千盼万盼的太子殿下果真来了......
“太子妃真是好才情。”宫人们都退出去后,祁峥带着一脸似笑非笑看着她说道。
“蒙殿下不弃。”吟鸢行过礼抬起头来,她还是第一次见祁峥常服的样子,简简单单的一身镶金边暗纹黑色锦袍,依然衬得他如天人下凡般的俊美。
祁峥又道:“听说顾相公前两天着人来看望爱妃,还送了不少礼?”
吟鸢正等着他问起此事,这时便不紧不慢地答道:“回殿下,是。臣妾告诉来人一切都好,无事不必再来。”
“顾相公好意关心爱女,太子妃这么回复未免有点不近人情吧。”祁峥说得漫不经心。
吟鸢抬起眼,直视着他:“顾相公作为朝臣,却欲打听东宫之事,臣妾认为大大不妥,所以才出此言。”顿了顿,她又道,“身为太子妃,臣妾自当事事与太子殿下一条心。”
祁峥的凤目微微眯起来,与她对视着,脸上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吟鸢的心又砰砰跳起来,双手不自觉地在袖中绞紧了。
过了片刻,祁峥突然向她走近两步,屈起食指抚过她的左脸:“爱妃,说得好。”
“呵......”吟鸢心里终于一松,成功了。
她朝祁峥嫣然一笑。
然而,等宽了衣到了床上,被强健精瘦的躯体狠狠压在下面时,她才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事情似乎和她想得不太一样。
她原以为他们之间最关键的身份立场问题已经解决,不说浓情蜜意,至少也该温柔以待,但祁峥的动作却比第一次时更加粗鲁、野蛮。
她也终于知道了跟着他进来的太监放在桌上的盒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原来,全是用来折辱她的下流东西......
为什么?哪里出了错?
——吟鸢想努力思索,但她的思绪很快就被淹没在了痛苦而漫长的屈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