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父子矛盾,只会更加坚定圣上易储的决心,怕是得不偿失。”吟鸢单刀直入地问了最核心的问题。 “太子妃说得很对。”林栖赞赏地点点头,随即反问道,“但如果圣上本来就已下定了决心呢?” 吟鸢:“圣上虽然一直有这个心,但考虑到朝堂局势和边疆的军力,未必真会这么做,或者说未必真敢这么做。” “太子妃想得乐观了,”林栖的语气突然沉了一些,“即使冒天下之大不韪,圣上也一定会这么做。” “为什么如此肯定?”吟鸢更加诧异。 林栖直视着她:“太子妃可知戚皇后是如何过世的?” 吟鸢:“不是因为生了恶疾么?” 林栖站起来,在房里踱了几步,才缓缓道:“皇后娘娘她,是喝了圣上亲手端给她的一杯鸩酒,中毒而死。” “!” 吟鸢震惊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件事也是三个月前,殿下刚确定的。”林栖继续道,“虽然殿下心里一直就有此怀疑,但真的确认父亲杀了母亲,打击还是很大。但也是这件事,让我们彻底明白,不用再对保住储位有任何幻想。” “......”好一会儿,吟鸢才问道,“他知道这件事那天,是不是喝了很多酒,后来天就下雨了?” 林栖对她这问话有些奇怪:“确实是,那天就是我陪他喝得酒。说实话,我还以为他会哭呢,至少也会想倾诉,结果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流一滴泪,只是沉默地喝酒,喝到外面起了雨声,就回宫了。太子妃怎么会知道这天的事?” 吟鸢没有作声,心里五味陈杂,原来这就是那夜祁峥突然来普业寺找她寻求抚慰的原因,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彻底绝望。 林栖见她无意回答,也不再问,接着说道:“既然确定了圣上的想法,我们自然也就改变了策略,无须再顾忌他的忌惮,反而要步步紧逼,让太子的势力和威望都再进一步。” “可势力和威望再大又能如何?”吟鸢收起复杂的心绪,问道,“圣上才是皇帝,他的话才是圣旨,而且又有我爹和辛氏一派的实力作保,他若真要强行易储我们能怎么办,难道逼宫吗?” 这次是林栖没有作声。 吟鸢一震:“你们真想逼宫?!” “我们自然不想走到这一步,只是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说这话时,林栖那张文弱秀气的书生脸上竟也闪过了杀意。 “可是皇宫的宿卫禁军和京师禁军都在圣上和辛氏兄弟手里......”说到这儿,吟鸢忽然想起什么,“马场?怪不得祁峥那么关心胡氏马场,你们打算......” “太子妃聪明过人。”林栖笑着回答,“当然除此之外,殿下还有其他安排,只是那些,我就暂时不方便多说了。其实也不一定真的会走到那一步,我们现在做的事,就是想尽力避免兵戎相见。” 吟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些话,你告诉我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殿下相信你。”林栖的目光里似乎带着深意。 书房里沉默了一会儿。 林栖突然又开口,但已换了个话题:“那天在东宫书房外见到太子妃,恍然让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故人。” “谁?”吟鸢看向他。 “皇后娘娘。”林栖道。 吟鸢一怔:“我和戚皇后相像么?” 林栖笑了笑:“其实并不像,与太子妃交谈过后,就觉得更加不像了。但,都有母仪天下的气质。” 吟鸢失笑,祁峥大概没和这些心腹讲他们之间的协议,所以林栖不知道大事成时,也是她和祁峥彻底分道扬镳的时候。 “林公子说笑了。”她淡淡一笑,也没多做解释,“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林公子帮我解答。” 林栖:“请问。” 吟鸢:“那个紫冥是怎么回事?祁煊想用美人计,似乎不该做得那么明显?殿下本来想将计就计,又是想知道什么?” “这件事,”林栖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我暂时,恐怕还没办法回答太子妃。” 之前的问题,他一直都回答得很爽快,这样突然犹疑,让吟鸢更加想不通紫冥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苏玉笙那边也是一直查不到紫冥的底细。 林栖马上又道:“紫冥的事对大局不会有什么影响,太子妃只要知道,殿下现在很相信你,也很需要你。” ...... “林大才子究竟找你做什么?”林栖走后,苏玉笙也进了书房。 吟鸢从头到尾想了想他们之间的对话:“可能是想弥合我和祁峥的夫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