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帮他们把店门关了,厨房的灶火也关了。
陈定胜有些意外那种慌张的情况下,他竟然能想的那么周全。便道,“那明天?或者哪天你有空,和你婶儿说一声,请奶奶过来,咱们好好聚一聚。”
章青川点头应下,看了陈杏元一眼后,借口太晚了奶奶一人在家不放心,便先行离开了。
陈定胜点点头,望着章青川离去的背影不禁感慨,“真是寒门出孝子,虽然老章夫妇走的早,但青川却省心又懂事儿。我要是有这么懂事的儿子,做梦都能笑醒。”
陈杏元扯了扯他爸,“爸,我让你做梦哭了?”
陈定胜哈哈一笑,捏了捏闺女崩起的脸,“也笑,不仅做梦笑,大白天也笑!”
胡玉梅比陈定胜这个大老粗观察的细。她留意到章青川临走前的一瞥,又想起近来章青川帮了杏元不少忙。
早先无意冒出的念头这会儿再一次浮起来:女婿不也是半个儿?说不定还真能半夜笑醒呢!
一家三口去跑了好几个点终于买到了风干的艾草枝,胡玉梅又买了一把小葱,说这是清清白白,虽然他们只是打派出所走了躺,但也得吃这个。
第二天的中午,胡玉梅备了好大一桌子菜,让几个学徒到后院吃饭,感谢他们昨天的帮忙。至于章青川,一直到第三天轮到周末才有空。
胡玉梅从派出所出来的那天晚上便和陈定胜提了章青川的事儿,陈定胜之前确实中意张学添,一来知根知底,他为人品行不错,二来是自己的学徒,也有能力接下定制店。
但经过杨进军闹事这次后,陈定胜倒真的考虑了胡玉梅的提议。
听玉梅那话,章青川是对杏元有意思的。
章青川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知根知底,毕竟从小看着长大的。而且人长得又高又好看,有文化,工作也不错,甚至离他们家也近,根本不用担心什么。至于接手定制店这事儿,现在杏元已经算出师了,她如今对这个有兴趣,倒也不是非得让女婿改行来学这个。
如果非要挑出不足来,那陈定胜摸着良心说,单从性格方面,他家杏元还有些高攀了。
老话说,刺猬看儿光,屎壳郎看儿香。几杯酒下肚后,陈定胜看着桌对面的闺女,再看看旁边的章青川,突然觉得,倒也挺般配。
他家杏元最近改了不少,懂事不少,也耐得住性子在制衣间了。
只不过先前陈定胜有意撮合过张学添和陈杏元,现在倒不好再搓这对了。
顺其自然吧!陈定胜想。
而胡玉梅虽然有意撮合,但又想着刚经历杨进军这事儿,杏元难免心里烦,便也打算过阵子再说。
虽然大家各有心事,但总体气氛还算融洽,两家人一起乐呵呵地吃完了这顿饭。
饭后,陈定胜喝的有点儿多,正靠着墙眯神,胡玉梅则拉着章奶奶唠家常。
陈杏元将收过来的碗筷放进瓷盆里,围上围裙正要洗时,见章青川进来了。
又见他边走边挽袖子,便道,“你去堂屋里坐会儿,我自己洗就行。”
章青川还是走到她旁边,“你洗好了给我,我来清。”
“厨房到处都是油烟,别把你衣服弄脏了。”
“本来也是要换洗的。”
如此,陈杏元也就没再坚持了。她洗一个碗便往章青川面前的水池里放一个,两个人配合着来,倒也挺快。
边洗,陈杏元边道谢,“那天谢谢你了。”
那天章青川夺了打人的道具,后来又去搬来了胡玉梅,但仍旧没防住陈杏元的鞋底子。
不过这种事不论发生在谁的身上,都很难忍住不动手吧!
章青川却问,“你说的哪天?”
“就前天啊!”陈杏元下意识回答。但答完又想起来,最近确实欠的人情比较多,算下来,这都第三次了。
便补了一句,“之前的也谢谢你。背我回来,和那次帮我解围。”
旁边人嗯了一声,陈杏元以为完了,但递过去的碗却没人接,她扭头去看,对上了章青川的目光。
“陈杏元,你没听过‘大恩不言谢’这句话?”
陈杏元反应卡壳,指了指外面,愣愣接道,“请你吃饭了啊!”
“那是你妈请的,你的呢?”
这还分我的和我妈的?这是陈杏元的第一个念头。
第二个念头是:他是不是想讹我?
章青川接过碗,清洗干净后放进橱柜里。洗了手后,突然对着还愣着的陈杏元弹了两下手指,手指上的水珠洒在陈杏元的脸上,将她唤回了神,催她赶紧洗别愣着。
“你现在已经出师了,给我做身衣裳不为难吧,我不嫌弃你的手艺。”
一直到晚上洗了澡在床上躺着后,陈杏元才琢磨透这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心道:我说他那天怎么在店里问东问西,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