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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岭(2 / 3)

,冲撞了大王威仪,小妖这就为大王寻炊具来!”

小妖们眼睛一亮,忘了吵闹,争先恐后地喊着“同去”“同去”。

“诶。”池鹭抬起手阻止。

小妖们也听话,见了她手势,都停下动作,眼巴巴地看着她。阔儿孤左右扫了几眼,刚迈出的半步收了回来:“大王……”

“不急。”

池鹭点了点那个老翁,她听了许久的对话,暗暗留意妖怪们的语气,将自己的遣词用句改过了才开口询问。

“你们是何方人氏,为何到此,被我这……”她见阔儿孤破布上绣着个残缺丑陋、筋疲势软的“将”字,便眼也不眨地道,“小将请进洞来。”

阔儿孤身子一挺,忙忙把那字拽到前面展示。

那老翁带着老媪哭号许久,终于碰着一个肯与他们交流的妖怪,顾不得其他,先拜了一拜,大喜过望道:“大王!大王!山北去有一岭,过岭十里再过涧有一谷,名坎儿谷,我是那里世居的人家。祖上自南部瞻洲来,为避兵祸留居此地,因思故土,故取姓为‘南’,老儿名南葛,旁边是老妻、孙女及家中长工。我家有数代累积的金银,日子算不上顶好,也称得一句有味,孰料近年世局骤乱,兵祸四起,本以为坎谷地僻,老儿又贪那几亩薄田,便心怀侥幸,谁知半月前,有溃兵游荡至此……”

想至伤心处,老人转喜为悲,举袖拭泪。

有小妖被老人呜呜咽咽的声音搅得不耐烦,便质问道:“那老头,大王要你回答问题,你讲这许多有的没的作甚!”

“就答就答。”老翁忙放下袖子,道,“老儿与家人离了故地,四顾踌躇时,忆起幼时听闻南部有一山名万寿山,山上有得道的神仙……”

“嘻,原来是走错地的求道人。”阔儿孤探了探身子,“老人,你听我说,你这脸上褶一层叠一层,好比南坡向阳松,可五庄观里,都是玉雕的童子,金和木,两样事儿,你若年轻个几十年,还能碰碰运道,如今么……”

它摇了摇头。

“狐将军有所不知……”

阔儿孤一听“狐将军”,得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剩下小妖在那里夸的夸,吵的吵,半刻不消停。

老翁见池鹭和狐怪并不制止吵闹的小妖,略一犹豫,鞠了一躬,接着解释道:“昔年我游学上都,听了许多奇人异事,说没动过念头是假。可燧人至此千万代,得道成仙有几人?我自知庸碌,不敢再怀长生之心。如今前往五庄观,不过是因我这女孙胎里带疾,十五年来药吃了不少,总不见好,老儿既已家破,无处容身,便想求个现世人全……将军、大王,”他再一躬身,讨饶道,“我与妻老朽,筋松肉硬,女孙重疾在身,长工体有痴根,都不好吃呀!”

“只消火烧得旺,什么肉不能吃,管什么痴的傻的老的病的,大王,下令罢!今日咱们也热闹热闹!”狐怪撺掇道。

“热闹!热闹!”小妖们喊叫着,声音在这洞里回荡出排山的气势,惹得老翁颤抖,老媪啜泣,少年人惊愤不已。

池鹭不答话,她扫了四个人一眼,悠悠地叹了一声,往后一仰:“唉……”

小妖们立刻停了喊叫,纷纷问候:“大王何事烦心。”

池鹭心想,那可多了,任谁不明不白地穿进西游,刚缓过神,又发现手底下的憨妖笨怪,个个满心欢喜地往歪道上拐儿,可不得长叹三声?

再加上,她隐蔽地看了眼阔儿孤,白纸堆里浓浓的一滴墨,偏要沁得那样深,她不想撕了纸,又好奇墨从何来,那怎样擦墨就得多思量。

好在池鹭已经有了主意。那一眼扫见假痴人,她索性拿他做了筏子,装模作样地卖关子:“有一件事,你们不知。”

“是何事?大王细说,我们纵不知,阔儿孤却可为大王参详。”

“就是就是。”

见小妖们对阔儿孤这般信服,池鹭的谎话张嘴就来:“我曾闻,痴人体有愚根,若有人待他不好,他身体里愚根便要送出一段。因此,时常有愚人在道旁路边行走,好叫那捉弄他的人带走他的愚根。等那愚根送干净,他自个儿得道成仙去了,那得了根的人啊,心窍被堵,一辈子穷困潦倒。”

“原来如此。”白羽鸟妖叽叽叫道,“大王何必忧心,人的事,与我等精怪何干。”

“正是我要说的。”池鹭道,“阔儿孤擒了他来,本是一片孝心。我也想叫大家热闹,只是这人体有痴根,人欺他他都要送一截,何况我们这些要吃了他的精怪?我倒还好,无皮无肉、无心无腑,只可怜我这满洞小妖,血肉做的身儿,若是被那愚根附上身来,堵了心窍,变一副人的呆样……”

鸟妖吸凉气,狼妖捂耳朵,虎妖错遮了面,爪上露出两只眼,一副不敢听又忍不住的模样,池鹭全当不见,接着说:“这些也不怕,猎兽摘果,我总能养起你们。怕只怕心窍一堵,修为不进,百十年的苦难全做了空。他的魂成仙成圣去了,百年过去白虎岭上只剩个我,我要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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