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盯着对面的人,云处安不为所动。
“你有心事?”
“你怎么知道的……”云处安确实有心事,以至于嘴快过脑子,懵懂的接过了话茬。她不怎么想轻易被人看穿,更不习惯被有意亲近自己的异性了解,不过自她懂事以来,陆归尘是第一个可以了解她的。
至于景从,他一开始便没有这样的意向,他只是像尽职尽责守护自己的侍卫,默默做事。现在的景从也有了想要了解一个人的心事的感觉,他心里的天平不知不觉就更倾向惊鸿那边了。
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总是让人心生向往,可主角变成自己,她却怎么也不敢谱写那些爱恨交织的故事,生怕一腔真心错付了。
她都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不是吝啬,也不是不肯向任何人托付情感,只是嘴硬不肯承认的胆小鬼。
她向来是波澜不惊的,看着她这副懵懵的表情,觉得出奇的可爱,陆归尘难得没再打趣她:“你有心事可说与我听。”
以往他插科打诨的时候,她难免会说他无聊不正经,若是再说表达爱慕一类的话,她总会冷脸澄清,但这次她却没什么怼他的心思。
他知道云处安本就是心思细腻、多愁善感的人,他的心思本就放在她身上大半,她只要稍一皱眉,他都能捕捉到她的不对劲。
“无他,不过这几日里忙着医馆的事有些疲倦罢了,有时候只恨自己力量微弱,空怀悲悯之心,却无济世之法。”“你有这份心便是好的,世上可怜之人太多,神明尚且渡不了。”
云处安:谢谢你的安慰,感觉更难过了!
陆归尘好像读懂了她的心声一样,不由得摇头笑笑。“不过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的济世愿望便也是我的,我陪你行善积德。”云处安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笑的那般真诚,冰山一般的心也松动了一角。
她可以接受别人目的明确的刺杀,却无法接受他人别有所图的接近,如果都是死,她想对这个世界留一点美好的幻想,不要把她一颗心暖热了再骗她就好。只是这样就好。
铭恩这边喂完了猫,折返时却看到一个粉衣小姑娘一直盯着自己,他想起来这人正是被他吓到的那个,连忙把头低了又低,好像要低到尘埃里。
“你不就是那个……”今日再见,这小姑娘脸上早已没有了惊惧的样子,稍带着一点防备,离他远了些:“我问你,顾惊鸿为什么还会让你留下来?”
其实他也觉得这帮人似乎和自己遇到的其他人不太一样,其他人但凡知道他是妖都喊打喊杀的,可是他们明明知道是妖,却并没有因为这个就对他做什么,反而留他,也算是让他有了个归宿。
他想了想只说:“昨日吓到你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抵恩公他们和其他人是有些不一样的,我会尽快习惯,不会再闯祸了。”
那粉衣女子一双灵动的眼睛眨啊眨的,像是他在山野见过的小鹿,看上去只能让人想到人畜无害四个字,他却不敢放松半分,从前遇事他都是躲起来的,还不怎么适应和别人打交道。
她喃喃自语,念叨着:“和别人不一样吗?”却也没说放他走,他便呆在原地只想等她说出一个走字出来,好在这时有人突然打断了他们。
“芊落呀,正好你在这儿,省的我去寻你了。”顾夫人笑意盈盈的走过来,他见状很识时务的溜走了,芊落才挥手说一声你走吧,一转头忽然发现早就没了他的人影。
“这人走路怎么没声啊,溜的真快……”“芊落跟谁说话呢?”
“没!”芊落摆手笑了笑。
“这天也热了,前日里府上购置了一些上好的布匹,我找京城最好的绣娘给你缝制了几身衣裳,不知你喜不喜欢,一会儿随我去看看。你既已来这儿,就把顾府当自己家,我们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顾夫人越看越喜欢:“但凡惊鸿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用那么操心她。”芊落看顾夫人的表情不似作伪,是发自肺腑之言,忽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咦,我离开了一段时间竟是没发现惊鸿近日和旁的男子走得那么近。”芊落心里咯噔一下,脸上还是维持着笑容:“您说的是?”
“那个人……面熟。”顾夫人看着树下一对璧人,鲜少有人能制得住顾惊鸿,偏在那人面前,她乖巧的像兔子。顾夫人猛然一拍掌:“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那日救过惊鸿的,云府那位贵客吗。”
顾芊落在一旁听着,犹豫的凑过去:“芊落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