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心平气和的应和他,继续道:“只是非常之事,吾只能取舍。”
“我以为,那些什么皇家儿女何谈喜欢的事,不会再咱们家发生的。”南修闷闷道。
这不像是南修会说的话,细细品来,的确的有对神君的埋怨。
“若是寻常的事,吾怎会干涉,将来,修儿,你的大事爹爹会让你做主的。”
南修抬头对上神君那双眼睛,这双眼看过太多东西,似乎有种可以洞察万物的能力。但此时那双眼里只有对子女的爱,不是神君,是一个父亲。
耿辞被传至神君大殿时,正是春节前一天。
神都各处张灯结彩,水波纹的红灯笼挂在家家户户门口,宫里也挂着灯笼,耿辞穿着带白貂毛领的长衫马甲,里面的长袍袖口和衣摆照旧是红色的刺绣,其余地方是纯白的暗纹锦缎。
到大殿时,神君打量他一眼:“快过节了,如今赤幡殿不同往日了,好好操办。”
“是。”
“伤好些了?”
“好了。”
神君叹了口气:“你可怪吾?”
耿辞没接话。
神君笑了一声,可能是因为和南修聊了一番以后,他态度温和不少:“那就是怪吾了。听说修儿最近与你走的近,你这次可想明白了?”
“臣想明白了,”耿辞点点头:“君上岂会针对臣,是臣狭隘了。”
神君摇摇头:“这话说的有怨气,不过也是,你们年轻,又都是头一遭动心,你怨吾,也是应当的。”
“臣不敢。”
“所以,吾再问你一次,你若答不出,吾便去问问觅儿,这天下的火族人和你们之间的感情,吾该怎么选?嗯?”
耿辞长眉蹙起,抬眼看过去:“臣不在意天下。”
似乎是早就料到了,神君轻笑一声:“自然,耿寻然是何许人,可是一只养不熟的狼崽子,但是...”
“但是公主不是,公主心中有大爱,若教她知晓,她会两难。”耿辞接过话头,妥协似的又问:“君上想让臣怎么做?”
“吾给你一个机会。”神君挥挥手,宫人搬来椅子。
耿辞落座,又听到神君继续道:“你若想娶公主,就出去一趟,敢么?”
他抬眼看过去,没说话。
“若想娶公主,自然是要拿出些像样的聘礼才行,你说呢?耿殿主。”
“神君请说,臣一定做到。”
“去西边。”
“西边?”
见耿辞困惑,神君点点头解释:“听闻火族先祖是一位神,世人皆称为火神,火神生于西方,长于西方,相传西方有一处火神冢,藏有火族最高的修行心经。”
那是传说,还是个偏门得不能再偏门的传说,耿辞还是听阿陌闲聊时说起的,遑论这心经在哪,就是火神到底有没有过都是未知数,但他还是道:“神君要心经?”
“心经的确算是珍贵,”神君慢条斯理的开口,眼中看不出情绪:“但吾不感兴趣,只要你能将那心经修成,回来与吾交手,一百回合坚持下来,吾就将公主嫁给你,如何?”
耿辞在那一瞬间竟然有点想笑,神君是何等修为,遑论是他,就是楚羌愈当年也未必能在神君手上讨到好处。只是这不是办法的办法的却是眼下唯一的出路了。
若他当真能厉害成那种地步,就是神君给他封王也是可以的,在绝对实力面前,那些贵族的反对就会显得单薄,届时他们会觉得神君是为了收服耿辞,才将公主下嫁。
如此一来,便合理多了,但此时耿辞虽然强大,却远远不够。
只是想要修行到如此地步,又岂是易事。
他这一生最大的底气,便是自己异于常人的修行天赋,以及他的强大,所以他从来不在乎自己是火族还是水族,是否可以名留史册,还是做神君的暗卫。
没想到,到头来,反而在这上头跌了跟头。
权利,究竟要多强大的本事,才能与之相配呢?
见耿辞久久没言语,神君淡然开口:“怎么?寻然也有怕的时候?”他又补了一句:“你也可以继续留在赤幡殿,替吾分忧,只不过不能再见公主了。”
耿辞回过神,起身拱手:“臣遵旨。”
从神君的大殿出来,阳光正好,打在他身上,耿辞有点恍惚,他要去往何处,又该如何两全?难不成当真去找那什么火神的坟?
然后把那什么心经刨出来?
这么想着,耿辞苦笑一声,没一会笑意敛去,只剩下不知所措:南觅那,又该如何交代?说好不再抛下她的。
等他回了赤幡殿不知不觉已经是暮色沉沉了。
心里烦闷,偏偏耿陌也不在,这还是那小子第一次离开他过年呢,耿辞乱七八糟的想着。
又想着要不要去找南修喝杯酒,但是这会儿保不齐他和钟楣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