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耿辞蹲在他身前,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出能将人五脏六腑都冻住的阴鸷目光:“若有下次,我不介意回神都之前,先把你这花楼烧了。”
他语气不善,却少了隐忍,可见这解药还真是见效极快。
好像是一点也不怕似的,钟楣嘁了一声:“你还指望我帮你照看楚羌愈和你帮执幡人,你舍得杀我么。”
他摸了摸被耿辞勒得通红的脖子,又道:“行行行,是我错了,耿殿主大人有大量,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说的不甚诚恳。
耿辞也算是勉强接受了。
耿辞再回到房里是,南觅果然还没睡,见他回来问道:“耿辞...你...好些了吗?”
语气里是试探和小心翼翼,可能是生怕他兽性大发。
耿辞揉了揉眉心,竟莫名生出一些破罐子破摔的情绪来:“嗯,公主不睡,是在担心臣?还是...怕臣...”
怕臣再对你行不轨之事?
一时间,屋子里静默的很,这楼不知怎么建的,格外隔音,外头如何夜夜笙歌,这房间里倒是极安静。
这里的烛火清一色的昏黄暧昧,他们这屋也一样,如今灵台清明,耿辞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钟楣还真是“贴心”极了,就连熏香都格外不同。
心里头狠狠的想:真是有劳了。
南觅见他久久不说话,昏黄的烛光打在他的侧脸,心里开始莫名迷迷糊糊的自责起来:耿辞只是喝多了,同朋友相见,自然是要喝点酒,她...是不是过于苛责了?
于是她赤着脚,来不及穿鞋,几乎是小跑两步,到耿辞坐着的凳子前,眉头皱在一起。
憋了好半天,她才软声细语道:“耿辞...你别生气,我...”
她越是这样,耿辞越是难受,生来就该集万千宠爱尊荣于一身的小公主,怎么能道歉呢?
——他几乎偏执的想。
目光落在她赤着的脚上,把她重新抱回床上,阴影里,公主的眼睛亮的想星辰一样。
耿辞合衣躺在床榻外侧,轻声道:“公主,休息吧。”
南觅下意思往里缩了缩:“你怎么...”不睡地上了?
不是因为酒还没醒,她也不傻,耿辞最近格外不一样。
耿辞翻了个身,背对着南觅,只占了床榻的一个边:“这里没有被褥,地上硬。”
食髓知味,他放任自己卑鄙的欲望,勉强控制在自己还能接受的范围之内,这样,死也值了。
南觅久久没再说话,耿辞叹了口气,打算起身,却被一只软糯的手轻轻搂住了腰。
然后是软糯的声音:“耿辞...你不开心,是么?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但是..你别怕,我一直在,我会保护你的。”
令人闻风丧胆的耿辞,杀人如麻的耿殿主,被一只酥软的小手定在了原地,身体下意识僵直。
又听到南觅说:“耿辞...你刚才...”
她实在难为情,鼓足了勇气,最后嗫嚅着开口:“或者...咱们喝酒?”
刚才耿辞问了,要不要喝酒。
“公主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耿辞背对着他,声音里隐忍的不能再明显。
南觅听着自己如雷声般的心跳,咽了口唾沫,眯了眯眼,往他身边又挪了两寸,声音甜软:“知道的...耿辞。”
——她知道的,那酒好像很不对劲,会让人...脸红心跳,身燥体热。
耿辞忽然转身,吓了南觅一跳,手还搁在他腰间,正要拿回来,却被耿辞按住,耿辞的眼睛黑白分明,平时看起来杀伐决断,温柔时又显得很认真。
他没做声,烛火忽然灭了。
耿辞是火灵术大修行者,操控这些小火苗像是操控自己的手指一样轻松。
黑暗里仍旧能瞧见彼此明亮的眼眸,耿辞忽然道:“南栀糖..”
南觅一愣,肖说她一个外臣,就是兄长和父亲也未曾这样亲昵郑重的叫过她。
是以她不由得愣住了。
“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你要听清楚了。”耿辞的声音低哑,语调里面浓烈的感情要溢出来一样:“我本是要走的,但...我现在不走了,可我是个男人,有正常的想法,更有正常的欲望,你若靠近我,我不能保证后果如何。所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可知那酒的酒方子都是淬了烈药的么?”
“你是...”南觅声音染上哭腔,眼泪滑落下来:“怪我...不知检点?”
耿辞心里一抽,疼的险些背过气去:“我...我不是...”
南觅抽回手,往榻里缩了缩,她鼓足了勇气,想清楚了所有后果,因为是耿辞,没有三书六聘也好,没有十里红妆也罢,如果他真的很想很想要,她...愿意。
耿辞坐起来往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