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营销号甚至翻出一些段亦凯暴躁发言的黑历史,看着看着倒把崔泊京看笑了,段亦凯的直肠子好像一点都没有改过,尽管不算娱乐圈新人了,他好像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极其坦诚的段亦凯,是崔泊京最想要成为的样子。
他想了想,在微博文本框内敲了简单的一句话,点了发送,然后继续闷头大睡。
……
崔泊京是被薛雾的一盆水泼醒的。
经纪人一般保管着艺人住处的备用钥匙,以防意外出现时无法及时救援。可是薛雾好似将这项特权当成她对崔泊京极度控制的手段——在看到崔泊京发的那条微博后,她气得差点一脚油门撞到树上,在短暂的情绪平复后,立马掉头到了崔泊京的住处。
“你故意的是吗?我就知道,你答应那么好肯定有诈,没想到你真的一点脑子都不长——”
“薛雾,段亦凯救了我一命,这个时候你还要踩他一脚,你真的是人吗?!”
“我给你交代得好好的要怎么怎么做,你一转脸就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你这样还要我这个经纪人干什么?”
“那我从现在开始,不需要了可以吗!”
薛雾怔怔地盯着眼前人,一滴滴水珠正从崔泊京的发梢滑落,勾勒出他线条流畅的下颌,像是泪,又像是一场淋漓的雨,叫他此刻的愤恨看上更像是委屈。
“我是为你好。”薛雾低下头来,佯作挤出泪水,“这个圈子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也看到了,今天你们竞争,你丢掉一个酱油角色没什么,要是以后他抢了你的男主角怎么办?”
崔泊京很见不得女人哭,每当这时,他就想起了被赌输酗酒回来的父亲打了的母亲,想起母亲顶着半脸的淤青笑着哄他入睡,而他装睡时看见母亲在悄悄地啜泣。
他自己从来不哭,尽管被父亲拿着皮带打,尽管被一次次地像个玩物一般送给那些什么总什么导,他一次都没有哭过——哭是弱者的武器,而他想保护弱者。
面对薛雾的泪,崔泊京原地愣了很久,才用毛毯裹起被水浸湿的脑袋和身体。
薛雾知道他是不忍心了,借机道,“艺人的微博很大程度上代表了艺人的想法,可能一时冲动就会造成无法承担的后果,我……真的是为你好,我是你的经纪人,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
“……” 崔泊京没有因这句话有半分波澜,他好看的侧脸就像一幅画,一动也不动, “我相信你。”
“其实,公司艺人的微博一向都是统一管理,之前我想着你不愿意被管太多,才给你争取自行管理,这次公司一定也会问责下来,要不以后你也……”
“随便你,”他将手机扔向薛雾,又倒头睡了下去。“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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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致一难得来给段亦凯探班一次,却一直紧握手机坐立不安。
段亦凯刚下戏在卸妆,看他绕来绕去实在头晕,闭眼来了一句:“你这样,我很难不怀疑你长痔疮了。”
听到这句话的许致一果然停下了脚步,在段亦凯的头上敲了敲:“Bro,我在为你的事情发愁,你就算不体谅也别说风凉话吧?”
段亦凯想起这一团稀乱的事情,就蔫蔫地垂下头去:“哎,人善被人欺啊。”
“严谨点,你是人傻被人欺。”
“……”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段亦凯明白了一个重要的人生哲理:GR公司这群人可能闲着没事就练辩论,什么江以商,许致一,魏舒芜,没一个他说得过的。
“不是调查清楚,就是那天文膺嚷嚷的时候被人听到了吗?当时贺橘生还制止来着。”
“利益相关最重要的人没有发话,我们提前论断澄清还不够有说服力。”许致一抬表看了看时间,“都这么久了,薛雾怎么还没动静?”
“她不会放你鸽子吧?”
“这事儿赖崔泊京身上也是洗不掉的一身腥,她不可能坐视不管,只是难免要耍小脑筋,微妙措辞罢了。”
“是吗?”段亦凯将信将疑地搜索打开崔泊京的微博,打开刚刷新,就看见一条新微博蹦了出来。
【崔泊京:谢谢关注,我没试镜。】
“握草,崔泊京也太酷了吧?”
许致一被吸引过来,结果看了以后眉头紧锁:“这就是薛雾纠结两个小时发出来的东西?Damn it 我心惊胆战等了这么久!”
段亦凯还没来得及笑他自作多情,刷新一下点开评论区,发现短短一分钟评论区已经热闹了起来。
最上面是一条崔泊京自己的话:“段亦凯是个很不错的演员,我希望以后能与他合作,不必比较了。”
段亦凯傻笑起来:切,这家伙当时还一脸嫌弃,搞半天外冷内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