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饶有兴致的坐在一旁看着她,回着她的梦呓:“为何不能喝你的血?”
褚朝朝就算睡着了,也非常听话,回他:“我的血不好喝,我偷偷尝过的,真的不好喝。”
“是吗?你没事喝自己的血做什么?”
褚朝朝:“夏季里,我家的蚊子从来就不咬我,阿娘说我的血定是不好喝,我好奇,就偷偷尝了。”她说着,声音突然放大了几分,强调着:“是真的不好喝。”
谢璟吓她:“既然血不好喝,那本王就吃你的肉。”
褚朝朝两只小手急忙摆着:“不行,我的肉也不好吃,我经常不洗澡的,身上可臭了,虽然蚊子不喜欢我,可苍蝇总爱趴我身上。”
谢璟:……
“本王不嫌弃,洗洗就好了。”
褚朝朝似乎对他的话很无奈,眉头都揪起来,开始了对自己的诋毁抹黑,本是一直在摆动着的小手突然伸进了鼻孔里。
似是在睡梦中向她害怕的人展示着:“你看,我真的很脏的。”
谢璟低叹了声,抬手将她的手塞进被褥里,正想安抚她几句让她睡觉,这姑娘不知怎得,鼻子里面被她呼出了鼻涕泡。
然后,她又一吸,透亮的鼻涕泡又给她吸破了。
谢璟被她气笑,低声道:“别怕了,本王不会喝你的血。”
他说完,在褚朝朝莹亮的额头上用指腹轻轻按了一下,眸光温柔,似是忆起了过往,这个指腹印,是他的守诺。
褚朝朝果真不再梦呓,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谢璟皱了皱眉,这小姑娘这般怕他,可如何是好?
翌日一早,褚朝朝醒来时,全然不记得梦中事,不记得也好,她仅有的那点小面子都被她给丢尽了。
用过早膳,如同昨日,她又要回木荷院去,谢璟允了她。
回到木荷院后没一会,春香楼里的小厮来了王府送首饰,本是昨个就要送来的,掌柜的听说是璟王府里要的,就与阿绿说有一批时兴的首饰明日就送过来,问可否等一等。
阿绿就应下了。
春香楼的小厮第一次进璟王府,头都没敢抬,一路上跟着府中仆从来到木荷院,这小厮听他家掌柜的说,璟王府里是第一次让送首饰,若是他在贵人面前讨了喜,没准日后是个大生意。
这小厮就时刻提着一颗心。
褚朝朝看着他将怀中抱着的一张足有一米长的紫檀木盒放在她院中的石桌上,极为小心翼翼的打开,褚朝朝眉目间不可掩饰的露出惊讶。
阿绿在一旁告诉她:“殿下说了,不知小娘子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就让多送来些给你挑,若是都喜欢,便都留下来。”
褚朝朝不是个贪心的小姑娘,虽然这些首饰在晨光下,个个都亮丽的很,她还是只挑了两件留下,其余的都让春香楼里的小厮又带了回去。
她只留两件,惊呆了阿绿,也让来送首饰的小厮泄了气,原本以为璟王府让送首饰定是个大户,没想到带来了满满一箱,足足有上百款样式,这小娘子只留下来两件。
这小厮在春香楼当值,见惯了世家贵妇与小姐的做派,临走前鄙视的看了眼褚朝朝,掌柜的可是跟他说了,若是能让箱子里的首饰留下一半,这个月的奖金给他翻两倍。
真是可惜了。
褚朝朝虽然只留下了两件首饰,却都为上品,样式新颖,做工精细,用她祖母的话说就是小姑娘眼睛利,只挑好的。
褚朝朝在她的妆奁前摆弄了会首饰,也不让碧儿帮忙,自己照着铜镜,将那支红玉雕麒麟的簪子插在发间,欣赏了一会自己后,她在屋里坐不住,让阿绿陪着她去樱桃园里去玩。
这次,褚朝朝再来樱桃园,吴伯先是给她见了礼,随后眉目含笑给阿绿指着:“那边第三棵樱桃树上的果子最甜,阿绿,去给褚姨娘摘些来。”
阿绿笑着‘诶’了声。
吴伯是璟王府内的老人,府中的仆从都敬他,他除了脾气犟些,对人也很平和,一边记着璟王殿下与他说过的话,好好侍奉这位小娘子,一边又如寻常人家的老伯,与褚朝朝话些家常。
褚朝朝在家中时,时常陪着祖父去钓鱼,祖父也总爱与她闲聊,她与吴伯聊的还算合得来,这时,简儿突然也出现在樱桃园。
她行至褚朝朝面前先是见了礼,随后一副温和的模样说着:“褚姨娘,咱们王府的管事嬷嬷让你过去一趟呢。”
吴伯闻言为着褚朝朝捏了一把汗,孙嬷嬷可不是个什么善茬,她让这小姑娘过去,定是没什么好事。
他本想着,待褚朝朝跟着简儿去见孙嬷嬷了,他得去趟敬云院与殿下说上一声,念头才起,只听褚朝朝回着简儿:“嬷嬷寻我何事?”
简儿虽是神色温和,语气却并不善,丝毫不把褚朝朝放在眼里:“褚姨娘去了不就知道了,孙嬷嬷她老人家从前在宫中可是殿下的奶嬷嬷,褚姨娘莫让她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