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只希望你快乐。”
他时日不多了,只挑些有用的话说。
他知道女儿的性子,知道她的伪装。
可他是男子,他没有办法教自己的女儿如何率性做自己。他身为老师,能教自己的学生安身立命,能教他们治国之理,却无法教自己的女儿如何在这浑浊世间立足。
他与妻子这一生都是失败的,他的儿女没有一个活的洒脱,活的肆意,他们皆被困在这牢笼之中。
“我向陛下请旨把你的婚期提前,你回去好好准备,让父亲能够看到你出嫁。”他走后,宋府便不是她的庇护之所,但愿卫时予能够是她的良人。
他在未女儿做打算。
宋居正或许会埋怨他,最后的关头,他竟没有为宋家争取什么,反而利用皇帝的愧疚把宋晚昭的婚期提前了。
宋晚昭伏在床前痛哭。
宋太师用尽全力,也没有办法抚摸一下女儿的头发。
他只是一个父亲,他为宋家做的够多了,最后的时光,他只想为女儿寻一个好庇护。
果不其然,第二日皇帝那边就来了新的圣谕,婚期定在十日之后。
时间十分的匆忙,很多东西能简则简。
与婚期一起提前的是卫时予封王的旨意,皇子大婚则表示可以担大任了,每个皇子在大婚那日都会册封。
肃王。
宋晚昭知道这是皇帝在给宋太师脸面,在安抚天下学子的心。
宋太师自那次短暂的清醒后又陷入了昏迷,太医日夜不休地守在他旁边,为的就是能让他在大婚那日醒来。
宋府忙碌不休,大天人更是忙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偏不能抱怨。好在宋晚昭母亲在怀她时便想到了这一点,早早地备下嫁妆了。这些年宋太师为里头添了不少东西,拿出去也不至于寒酸。
宋居正与宋居安两人难得一起出现在烟雪阁。
宋晓昭忙着准备自己的嫁衣,时间仓促,她也就象征性地绣上几笔,其他的找了好几个绣娘代劳。
“今日来是为了你二姐的事。”宋居正开门见山说。
父亲那边昏迷了,如此重要的事情他们兄妹几个得商量好来。宋景昭那头反对跟宋思昭来往,宋居正与宋居安持中立态度。
宋晚昭知道这个二姐,宋思昭,在母亲怀她时与一男子私奔,与家里断绝关系,从此再没了往来。
“辽县离邺京有点远,大哥若要叫她来,得早点通知才行。”宋晚昭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没有什么感情,尤其是宋思昭当时为了一个男子不顾家里人的反对,伤了父母的心。也因为这件事情,她母亲这才动了胎气,后头为了保住孩子愣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宋居正近来苍老了许多,元秋的事情,宋太师的事,一件接一件,没得停一样。
他呷了口茶,叹道:“你二姐她过得并不好。”
宋晚昭垂眸,只盯着手中的茶发呆,并不接宋居正的话。
察觉到宋晚昭的态度,“昨晚我便差人去了,你们二人毕竟是姊妹,总归是有情分在的。”
宋居安不语。
宋晚昭:“情分二字,我便有些不懂了。”她慢悠悠地说,“我与她从未见过面,即便见着了,也不过是陌生人,哪来的情分可讲?”
宋居正望着她,眼中带着些许讶异。只不过这种情绪,在他开口时便被掩去,“父亲时日不多,他嘴上虽不说,可心里却始终惦记着思儿的。”
在宋晚昭未出生之前,宋思昭才是那个最受宠的人,爹娘疼爱,兄长爱护,可谓是呼风唤雨。
宋太师是个认死理的人,既然跟她断绝了关系,便真的不会再寻她。也就宋居正这几年,明里暗里找了她许久。
“那便听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