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的玉簪和姐姐亲绣的荷包。我看着那绣工精致的双鱼荷包,爱玩不已。姐姐笑道:“你喜欢什么花样,说与我,我还给你绣!” 笑闹间,外面的鞭炮响了,我们一齐站到院子里,看漫天星火,繁华人间。 寂寂人定初,果然不假。喧哗散尽,我的蔓院就显得更加寂寥冷清。我依靠床畔,百无聊赖,翻看着世子寄予我的字条。数数已有七十余张。我向窗户看去,只觉得他随时可能会跳将进来。习惯真是可怕! 我想了想,左右无事,把守岁不曾睡的小丫头们都叫了进来,让她们在我屋里打牌。我这里既明亮又暖和,小姑娘们兴致勃勃地吆五喝六闹起来。我看着她们嬉嬉闹闹,才觉得好过点。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盹。 正迷糊着,一个穿红坎肩、明黄裙的丫鬟,来唤我:“二小姐,喝完药再睡吧。” 我自从上次晕倒之后,便吃着大夫的补药。那药可以安神,所以都是两觉前喝的,不睡时我便不喝。今日既然叫了丫鬟们来玩,我原是没打算睡的,不想这丫头看我困了,竟然就熬了药送来。 我很是讶然,笑道:“你倒有心,叫什么?”那丫鬟笑:“奴婢香绢。”她说:“二小姐平日里,难得使唤我们,我们白拿月钱,落得清闲已经是心里有愧啦,再不上心也太不成话了。虽说今天是年关,守岁可以为父母添寿,二小姐身体不好还是不要硬撑吧。不然老爷和夫人也会担心。” 我想起来了,这香绢和香绸原是太保夫人身边的丫鬟。我素不喜人多,那身边人就更得知事。所以娘特地拨了自己身边的两个大丫头来我身边领事。她们都是会识字,能看些账目的,我这里事务简单,倒有些大材小用之嫌。 我喝了药,和香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香绸也凑过来了:“二小姐别只宠着香绢,也教导教导奴婢呗。” 我莞尔:“你们是我娘身边的人,我哪敢教导你们呀,何况我懂的可能还没有你们多呢!” 她两个也相互打趣:“到了是香绢先得了二小姐的青眼。”香绸道:“别的东西都收起来了,老爷给二小姐的题字,要挂起来吗?” 我想起,叫她拿来我细看。不同于世子不羁的行楷,爹爹的秦隶带着宦海浮沉的通达圆融。字的意思也好。 “苦乐自当”是佛偈,有着任他苦与乐,我自当之的随缘向善的劝慰之意。甚是与我当下的心境吻合。我看了又看,思之不已。叫香绢和香绸把它挂在了我能时时望到的显眼地方。 年初六是送穷神的日子。年年到此日,沥酒拜街中。万户千门看,无人不送穷。我们倒意外地收到了清安县主下的帖子,请我和姐姐过府同赏梅花。 这事虽颇为望外,但上次一叙,我和姐姐都觉得与县主合得来,便带了回帖,往清安县主府来。 进了府,就见县主遥相接应。我和姐姐相顾愕然,颇有受宠若惊之感。 县主府的梅花果然好看,竟就是上次我与世子片刻偷话的地方。我思及前事,悄悄红了脸。 县主同我们说着说着话竟也有些心不在焉。我和姐姐都感到奇怪,姐姐问道:“县主可是有何心事?” 县主囧了一囧,道:“你们知道的,年宴上陛下不是说要再想想郑大公子的婚事吗?转头就让大理寺给适龄的宗室女都传了话,问谁愿意。我......我答应了。” 我和姐姐吃了一惊!姐姐喜道:“那这......我们要改口叫嫂嫂啦?!”县主羞得低下了头。我想的多些,道:“那县主今日请我们来,是想问些什么吗?” 县主点头:“其实,我会同意,和你当初的一番开解不无关系。我父亲也是武将,我自来向往战场上的潇洒男儿,其实也不太看得上那些拿我八字命格做文章的酸儒。”她红着脸继续道:“年宴上看大公子也是玉树临风,言语爽朗。我的婚事耽搁得也够久了,和他也算得年貌相当。就是不知道......不知道他怎么想。” 我和姐姐对视一眼:“所以,县主是想我们打听打听大哥的意思?” 县主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我的事情你们最清楚,先是命格闹得高不成低不就的,后来又让周贵妃搅合了一场。京中越发什么闲话都有了。我虽然可以不信,但也不能就强人嫁娶。爹爹也说,就是养我一世也无妨,好过嫁给人家刻薄。如果大公子介意的话,自然是算了。” 我和姐姐闻言都有点难过。实则县主的模样性情都是好的。家世也清白,人口也简单。只是从前觉得和太子有亲不好多加亲近。经历了前事种种,了解到个中原委,我们颇为共情。于是我们应承下了这件事,回府来探大哥的口风。 先来到父母堂前,娘问起清安县主请我们何干。我们把清安县主的意思,先讨爹娘的示下。爹一时没说话,娘倒是说:“那个孩子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