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撇撇嘴,“这不上面都说了嘛,这么多年,这个记者跟姓史的还有联系,上面说就是这个记者,已经要准备辞职了,嫁入豪门,他们出去约会,被撞死了呢。” 另一个阿姨插嘴,“这都是假的,我听说是他们想合作害人。” “你哪儿来的消息?” “喏,就是这个官网,赵雅都被辞退了,她的同事说她早就想辞职了。” 眼见着两个人就要关于谁真谁假的消息吵起来,砚京及时打断他们,“她是车祸的受害者吗?” “听说是。”阿姨给她看那则新闻,“你看这个是车祸救援现场抬出来的人,就是这个烧的不成人形的,就是那个记者。” 砚京看了一眼,图片上的人全身大面积烧伤,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出赵雅的。 她还想要问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易萧站在了她的身后。 “砚京。” 易萧叫她。“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她的表情很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旁的周熙沿注意到易萧在砚京转身的瞬间,眼神落在他身上,一闪而过,像是审视,又不太像,周熙沿与她对视,易萧丝毫不掩饰,冷眼看过去。 “你们去我办公室等我吧,”易萧说。“我一会儿就来,有什么想问的,你有充足的时间。” 她的话里不掩暗示,经过砚京身边的时候,易萧偏头看了一眼她的脖子,伤口愈合的很好,只留下了一道浅浅地疤痕。 砚京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流涌动而过,易萧笑了? “我怎么感觉,易萧不是那个因果呢。”她刚刚注意到易萧身上的血迹,显然,易萧这两天的时间都是零碎的,她哪来的精力去安排整场布局。 周熙沿也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锐利,但是没有反面情绪,反倒是问了她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砚京,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会成为怎样的人?” 砚京看他,长廊内光线暗,有一道光从外面的树枝缝隙中悄悄溜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折叠了一片浅浅地阴影,俊秀的脸上是说不出的认真。 “唔,”砚京没考虑过这样有深度的问题,沉默了一会儿,说,““以后的事儿只有将来有资格说,现在说什么都太遥远。你去——怎么了?” 周熙沿收到物业的通讯,用了三秒钟消化掉这个事实,然后对砚京平静地解释,“你家被人砸了。” 砚京:?! 半小时之后,砚京坐在易萧的对面,看着她对着自己的就诊单面色凝重,然后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伤口愈合的很好。” 过了两秒钟,她又说,“但是可能留疤。” 砚京不是很在意留疤与否这个问题,她只想知道为什么易萧要叫她去现场。 “易医生,”砚京开口,“来我身边?” 易萧愣了一秒,表情空白,砚京这句话不知道触碰到了她的哪个开关,只见她瞬间冷脸,不是对这句话,是针对砚京。 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14:32,还不到时间。 易萧看向砚京,目光落在砚京的脸上,一寸一寸如刀割一般刮过去,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半缕她想要的。 她厌恶自己这张脸。 很平平无奇的一张脸。 就是这样的一张脸,永远不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焦点,永远都只是,易萧愤怒地看向砚京,对上那双平静地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她的狼狈映在瞳仁中无所遁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砚京,还不到时间。”她还要做最后一件事,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你比我想的,还要快一点。”她说,“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蠢货。” “如果你一直找不到我,那可真的是,”太好了。易萧想,砚京找不到她,她就不会失去价值,那个人的算盘也会落空,可是这样,他会失望欸,易萧想哭又想笑,她不想让他失望,也不想被丢弃,明明,他们才是相依为命的人。“砚京,你真幸运。” 幸运吗? 砚京一直都觉得自己不幸呢,风吹雨淋太阳晒,无处可归苦命人,生如浮萍,长于温室。 不知道什么时候,易萧站起身来,弯腰隔着半个桌子,与坐着的砚京几乎脸贴着脸,“砚京,你看我,我就是用这张脸,冒充你的。我们还是有相似的,你看,好多人都信了。” 砚京与她拉开距离,摇头,“一点都不像。” “可是他们都说像的。”易萧说,“我也觉得不像,但我们真的,一模一样呢。” 砚京觉得她疯了,只听她贴在自己的耳边说,“你看,我们都一样杀掉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