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配司机了。”
“真好啊……”康杜若发出一声感叹,“你想租哪里就租哪里,想买车就买车,想去哪个岗位就去哪个岗位,我怎么就没这种好事……”
简渊顺嘴问:“怎么,你想跟我一样?”
“谁不想啊。”康杜若重重点了下头,像回答老师提问的小朋友一样。
她这难得幼稚的举止把简渊都逗乐了,他半开玩笑地说:“你想像我一样的话,那就照我说的做,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能做到吗?”
康杜若皱眉想了半天,似乎在用仅存的意识思考这生意划不划得来。简渊本不指望她能有什么像样的答案,她却最终掷地有声道:“做得到!”
“哦,你保证?”简渊眉毛一挑,故意又强调一遍。
没料到这次,康杜若居然直接就朝他伸出小指头。“那我们拉钩,”她不满地瞅着他,像是气他对自己不信任,“拉钩上吊,我说到做到!”
简渊哭笑不得,他趁着等红灯的空挡,伸出空着的那只手,与康杜若的手指勾在了一起:“好,拉钩上吊。”
那天晚上,简渊把康杜若拉到了淞城第八人民医院,跑上跑下挂号交费,然后把她安排进了输液区。拜全城大流感所赐,将近21点的输液区里依然人满为患。康杜若输上液很快就睡了过去,简渊中途去医院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三明治和热咖啡果腹,然后拿出ipad处理工作,静静等待身边人的点滴,一点一滴地坠落。
康杜若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首先看见的,是自己前方的一排座位和输液瓶。继而,她的脸颊感受到了柔软的触感。略微转动眼珠,她发现那是一件垫着自己的羊绒大衣,有着熟悉的颜色和双排扣设计,而一件衣服之隔就是一个男人的肩膀。
她正靠着简渊的肩膀坐着,对方的侧脸近在咫尺,近到她都能看清简渊皮肤上白白的细小绒毛,以及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她发现自己在与简渊重逢后,似乎都没好好细看过对方,她居然现在才意识到,对方早已脱去青涩,长成一个高大而可靠的成年男人了。
她下意识地动了一下,立刻被简渊感觉到了。简渊转过脸来看她,两人瞬间对视在一起。康杜若毫无防备地被那双温和的目光近距离锁定,心跳都不由快上了几拍。
“醒了,好点没?”见康杜若在发呆,简渊以为她是睡迷糊了。他关上ipad,伸手摸了下康杜若的额头,感觉温度确实低了下来。
继被目光轻抚后,又跟着被一只温度熨帖的手抚摸。康杜若的热度虽然降下去了,可认知力却被简渊这番操作拉低了好几个档。她迟钝地坐直了些,看了一圈周围,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医院?”
“是啊,不然你以为在哪,”简渊好笑道,“都烧到39度了还在家里硬扛,你以为自己是Superman呀?”
康杜若揉了揉太阳穴,振奋了一下精神。她见简渊一米八几的个子,就局促地缩在自己旁边的塑料椅里,膝盖上还摊着邮箱界面的ipad,再一回忆自己从家到医院的前因后果,终于彻底清醒。
“不好意思,害你下班又跑了一趟,药费多少钱?对了,你吃了吗?”
“你在关心我之前,先关心下自己吧。”简渊把给她当枕头垫的大衣抖了抖,又揉了揉有点酸麻的胳膀,“要是没有我每天下班敲你家门,你准备怎么办?你妈没法照顾你,你自己还不照顾自己,是打算就这么自生自灭了吗?呐,你看看你这化验单子……”
康杜若拿过验血单,看到上面一个个指标之外的箭头,以及“指导意见”栏里明明白白写着:营养不良、脑部缺氧,建议平衡饮食,补充蛋白质和铁元素,改善睡眠……她本能地想辩驳一下,但最后还是闭了嘴。毕竟她确实是自作自受把自己坑成了这样,还被简渊逮了个现行。
简渊在批评康杜若的生活后,头一次没有被她不客气地怼回来。他既意外又欣慰,决定乘胜追击:“在这个不缺吃喝的年代还能把自己过成‘营养不良’,你也是厉害。万幸这不算什么病,就是生活习惯不好,你可得好好调整了。”
康杜若无言以对,弱气地“哦”了一声。
“不过你要是有那个自制力,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所以我觉得还是得有外力督促一下。”简渊意有所指道,“咱们就从明天开始吧,晚饭去我那吃完了再走。”
对简渊的前半段评价,自知理亏的康杜若还耐着性子听着,听到最后,她愣了一下,豁然抬头,不假思索道:“凭什么啊?”
简渊桀然一笑,像是就知道她会这么问:“凭你跟我拉勾,说你保证会照我说的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