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每次她读到觉得有趣的典故就囫囵着记下来,不管碰到谁都逮着人家讲一遍,竟是轻轻松松地把里头所有典故背得滚瓜烂熟。 李俅他们听三娘讲得这般有趣,有怀疑她和自己读的不是同一本书。他们不信邪地拿了本《初学记》决定认真读读,依然能完排在最头的“天”篇。 该怎么形容这书的感觉呢? ——糟糕,好像要长脑子了。 然还是当个无忧无虑(且有脑子)的小孩子最快乐。 即便是寒冬腊月,小孩子也是闲不住的。 像这日百孙院的讲学因为雨雪天气而暂缓,李俅就憋不住跑来找三娘讨教:“你这般聪明,一定能想出赚钱的法子。你能不能帮我想想?” 三娘道:“你又不缺钱,琢磨这个做什么?”她百孙院那边听了这么久的课,已经知晓他们这些皇孙的生活有优渥,光是伺候他们的人便有三四人(而且是每位皇孙身边都有这么)。 李俅气呼呼地说道:“兄姊们都取笑我,说我根本不可能赚到钱,我想赚给他们瞧瞧。” 三娘想到唐还有商贾子弟不能科举的规定,不由说道:“你便是赚了钱,也会有人笑你的。” 她给李俅讲起阿堵物的典故,说西晋时期有个人从来不说“钱”字,嫌弃它太俗气脏了自己的嘴。 他妻子想试探一下他,趁他熟睡后命人在他床边铺了一整圈的钱,叫他根本地方下床。结这人醒来一,立刻嫌恶地喊人进来“举却阿堵物”。 像他这样嫌弃铜臭味的人不在数,再加上朝廷历来采用重农抑商政策,所即便你靠经商赚了钱也不会有人夸你厉害。 李俅听完三娘的分析后哼哼两声,倔强地说道:“可我还是想赚钱,至让我赚一次。” 三娘沉吟片刻,才和他讲起行商的道理:“商贾之事最初起源于‘互通有无’,你自己有余的而别人恰好又很需要的东西,便可拿出买卖。” 三娘这段时间不仅读的书,出门接触商贩的机会也。她好奇心特别重,遇到什么事都爱追根究底,是她虽想过经商,却比许人要了解商贩们是怎么赚钱的。 李俅搔了搔后脑勺,说道:“我的东西都是皇祖父赐的,不可随意买卖。” 他的衣食住行都是百孙院这边置办,有李唐皇室的标记,他真要敢拿出卖的话一准得挨罚。 三娘又思索了一会,才说道:“不卖也行,你可圣人讨要一艘足够的客船,挑些书放到那边置办个临时书肆雇人过来抄书,要他们时间充裕的话便允他们自己抄一份带走。” 李俅不解:“我要这么书做什么?” 三娘说道:“到开春船上有了足够的抄本,你便能命人沿着河岸卖书了,这样既能赚到些许钱财又能叫许读书人有便宜又可靠的抄本可读,旁人知晓了也不会嫌弃你沾了铜臭。” 李俅听后双眼熠熠发亮。 他就知道三娘肯定有办法! 不过李俅又想到一个难题:“这会儿外头天寒地冻的,会有人愿意来抄书吗?” 三娘说道:“会有的,就算是雪天也会有的。何况如天气不佳,你们身边那么人不都会闲下来吗?你可从中择选些识字的来抄书。” 三娘还把自己手头的状元书单分享给李俅。 谁会不想当状元呢! 知晓有这么一批好书免费供他们抄阅,就算是风雪的坏天气他们也会冒着严寒过来把书抄回细读。 冬天江河上不好行船,那些船在码头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可利用起来。 李俅连连头,认真记下三娘说的所有话后便屁颠屁颠回研究自己的卖书业了。 他才刚跑回百孙院,便撞上了他长兄李俨。 李俨见自家四弟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不由问道:“这么冷的天,你跑外面做什么?” 李俅说道:“我寻三娘讨主意了。” 李俨眉头微动。 他问李俅到底讨来了什么主意。 李俅把三娘给他想的营生一股脑儿告诉他长兄。 百孙院既不缺书也不缺人,马上就可开干了! 至于讨要客船当临时书肆什么的,寻个好时机给皇祖父讲一声应当是问题的。 从李俅都是头苍蝇一样瞎胡闹,如今有了三娘给他想的营生,可不就让他干劲足吗? 能赚几个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