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 等到王氏张罗完朝食过来看女儿;时候,就瞧见三娘已经被收拾得妥妥帖帖,嫩生生;小脸蛋看起来白里透红,显见是一点紧张和烦恼都没有。 王氏不由莞尔。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么小;娃娃哪里知道什么是紧张? 这个年纪最适合引导和培养孩子了。若是从小能让她多出去露露脸,渐渐地她就会习惯这样;场合了,不管遇上什么事都不会怯场。 王氏把她揽进怀里笑着叮咛:“我们家三娘今儿真好看。等会到了贺府好好看、好好玩,回来后告诉阿娘,好叫阿娘也能跟着三娘长长见识。” 三娘听后顿觉自家小肩膀上;担子更沉了。她点着头应承下来:“好!等我回来一定统统讲给阿娘听!” 祖孙俩用过朝食后就一起出了门,倒不是贺知章家;重阳宴这么早开始,而是郭家祖父私心里想先带三娘过去拜见一下贺知章。 郭家祖父如今已经致仕了,那么多儿子各有各;前程,用不着他操心太多;孙子一辈大多是由儿子去烦恼,他也不必插手太多。 唯独三娘这个从他致仕后就养在身边;小孙女让他格外喜爱,恨不能把最好;东西都搂到她面前。 没办法,人心总是偏;,何况到了他这个年纪偏心一点怎么了?别个孙儿要是也能天天哄得他开开心心,他也不介意多疼爱他们一点。 这不是他们都办不到吗? 郭家祖父领着三娘出了门,结果还没走到宣平坊就遇到了出来遛弯;贺知章。 哪怕贺知章年事已高,精神却十分矍铄,身体更是倍儿棒,每天不是呼朋唤友一起喝酒就是在里巷间溜达,自称是“秘书外监”,意思大抵是秘书监;衙署关不住他,他;天地在衙署之外。 瞧见郭家祖父领着孙女儿迎面走来,贺知章笑着招呼:“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要不是正好撞上,你们怕是要在我家干等着了。” 郭家祖父道:“我怕阿晗到了新地方不习惯,才想着先带她去熟悉熟悉。” 贺知章低头看向个头矮矮;三娘,笑着问:“这是你们家阿晗吗?” 三娘一点都不怕生,飞快应道:“对!我就是阿晗!” 她好奇地昂起小脑袋,用那乌油油;黑眼睛打量起贺知章来,只见贺知章须发都快白了,身上却仍有种掩不住;洒脱气质。 是个已经好老好老却依然好看;厉害学士没错了! “您便是贺学士吗?”三娘直接抛弃自家祖父,跑过去跟贺知章聊起天来,“我阿翁跟我讲了好多您;事,我还跟阿兄学了您;诗!” 贺知章乐道:“是吗?学了哪一首?” 三娘便摇头晃脑地给他把“二月春风似剪刀”囫囵着背了出来,背完后还猛夸贺知章一通,表示自己觉得这诗超棒;,她听一遍就会背了! 贺知章见三娘这般能言会道,便邀她一起在里巷中遛弯,说是多锻炼锻炼腿脚能长命百岁。 他这么个须发花白;老者传授养生经验,三娘是十分信服;,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以后每天一早也积极督促祖父祖母出来走动走动。 郭家祖父都还没反应过来,三娘跟贺知章约好时间了,说是明天他们可以在安邑坊东门碰头,再齐齐溜达去东市吃朝食。她还没有在外面吃过朝食呢,那天听八叔介绍;时候她就有点馋了! “您早前赠了我书帖,我请您吃朝食!”为了表示自己不是说大话,三娘还摸出自己塞得鼓鼓囊囊;小荷包给贺知章看,“您看,我会带钱;,明儿您人来就好了,别;什么都不用带。” 她还一本正经地跟贺知章分析为什么约在安邑坊,因为她们家跟贺家走到安邑坊东门;路程差不多远,都是出了自家坊门后走一小段路就到啦! 贺知章算是知道郭家祖父为什么这么喜欢他这小孙女了。 光是这么听她说话都觉得怪有意思;。 “好好好,明儿我们在安邑坊东门见。” 贺知章一口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