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介,我可以通过它短暂地分出化身跑过去带走镜流。
丝毫没觉得不妥地把他衣领的扣子扯开,给他挂上羽毛。景元就这么慵懒地垂着眸笑着看我动作,我拍拍手给他扣回去表示大功告成。
“你最近可有去十王司看镜流?”
“原打算今日就动身。”
“…嗯,你带着这根羽毛一道去,最好别被人发现它。镜流——我想去见见她。哦对,还有一些事情要和你交代一下,是关于丹枫的。”
他安静地听我讲着。
“持明族蜕生之后,便是一个全新的个体,与上一世的关系就像,相似却不同的两片叶子。这也是为何有说诸如持明族蜕生后无需对上一世的爱恨纠葛负责等等,因为——那根本就是两个人。无人想要一出生就担起无关的罪孽,不是吗?总会想着彻底摆脱过去的,那样也好。”
我起身推开他,在梦境拂晓的晨光里往窗沿走去,身形变得虚幻。
“那么,接下来算是最后两句话了,尽管你也不需要我教:过往如云烟,往事…莫回首。”
梦境支离破碎,光线模糊了梦与现实的边沿。景元睁开眼,有些晃神地将手按在领口,尚且留有余温的羽毛贴着肌肤微微温热。
……
“堕入魔阴者,六辰颠倒,神魂尽丧,回去吧,景元。镜流已逝。”
我算是以虚形的方式悄悄跟在景元身边进了十王司,看到了被关押的镜流。
她霜白的发丝披落,痛苦不堪地对抗精神上的割裂。
作为虚影的我毫无障碍地穿过了那层屏障,在景元转身离去的时候虚拥住了镜流,留下了新的记号好停留在这。
在精神里无边的痛苦挣扎中,镜流突然感受到了片刻的安宁。她似有所感地抬起头,对上了一双熟悉又陌生的,暗红无光的眼睛。
“我是来带你走的——去找她。”
……
7380年,前代罗浮剑首镜流身堕魔阴,云骑聚星槎海战之,不知其所踪。
同年,流放重犯的星舰于跃迁中途遭遇虫族,坠入星海,亦不知其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