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骁的队伍里打辅助,偶尔补点输出。不过几十年的时光里,这几位仙舟英杰四处征战,驱走步离人的舰队,攻散丰饶联军,击溃活体游星…如此功绩,史不绝书。
我的加入并未打破一切运行的正轨,景元顺利接任了罗浮的将军之位。画面流动到此,我感到轻微的晕眩,再睁眼,又回到了正常的状态。
时间来到7379年左右。
此时的我与云上五骁的关系已很亲近。长期征战的生活眼看着稍告一段落,我们六人也偶尔在神策府小聚一番。
今日大概是最后一聚了,我心中暗自想到。
金黄色的银杏树叶铺了满地的庭院,石桌边是丹枫与景元二人正在下棋。我不大懂,就靠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拿尾巴卷起一壶麟渊酿开始吨吨吨。
白珩与镜流正站在树下聊些什么,应星一人沉默地靠在树干上不知在想何事。事实上,大家都有心事,这我再迟钝也能察觉。
当然,仙舟讲究的多少是一个“君子之交淡如水”,尽管都是生死相付的战友,有些话题还是不会刻意去提起。
“将军。枫,你走神了。”
在棋盘上落下最后一子,景元低声叹道。
丹枫轻轻摇了摇头,“只是在想些事情。”
又在打谜语。
我又听到白珩那边的谈话,听到她说,“…之后想做什么吗?哈哈,狐人不若你们长寿,如果允许的话,我倒希望自己能当个星际旅行家,徜徉星海。若我的愿望无法实现,还希望你替我去看看呀。”
树叶又萧萧地落下几片。
…我看起来这样没心没肺,好像与大家格格不入。
忧郁地打算喝掉最后一口酒,还没喝到,酒葫芦就被拿开了。我毫不意外地瞪眼过去,又伸长了尾巴去卷他的手腕把葫芦带回来。
没有仙人茶的日子真是要疯了,只好拿酒多多平替一下,反正又不会喝醉。
景元大抵是觉得我有点喝醉了,笑眯眯地反手握住我的尾巴,像是顺毛的意思一样顺着鳞片轻轻抚了抚,“唉,全都喝完可不厚道,阿昭总得给我留一口吧?”
“……”
这种劝的理由,我沉默了。
丹枫回过神才发现我的酒葫芦已经空了,无奈中带着点谴责的意味,“莫要再贪杯。”
“都是最后一聚了,日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当然是要喝个尽兴才好。”
我扯了扯自己的尾巴没扯回来,只好有点烦躁地拿尾巴上的茸毛扫了扫罪魁祸首的手心,找了石桌就近的石凳坐下。
我托着在酒精作用下可能有点酡红的腮帮子,半眯着眼睛,一脸笑嘻嘻,“来来,镜流,白珩,还有树上的那个家伙——让我挨个好好看看大家的样子,免得蜕生之后什么都忘的一干二净。”
“…果然是喝醉了。”镜流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多可爱。”白珩笑着戳了戳我的脸,紧接着两股子冷气马上给我冻得一激灵。
我:…谢谢,现在不醉了。
在几人的认知中,我离蜕生还有数百年之久,这也是丹枫得知后总不自觉拿一种看待未成年的方式劝我不要喝酒——尽管出于纵容,亦或是我烦人功夫实在厉害,还是会给我带麟渊酿。
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其实很清醒,并且是认真清醒地和几个朋友告个别。
在罗浮几十年,其中八成以上的时间都在外征战,我对即将发生的饮月之乱根本没有多少了解途径。其中牵扯之事过于复杂,我一边扮演着几人的战友,另一边忙着到处吞噬虫族残部,带我的造物们躲避别的星神的误伤式攻击,自顾不暇。
更何况,在我的家乡——我现在是想起一点记忆了,这种事情被称为“宿命”。
难以被变更的命运。
在多只幕后之手操控下必然到来的,饮月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