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芷珊开车驶入院子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他们坐在阳光里,紧紧拥抱,吻得难舍难分。 眼底里嫉妒的火焰像是点燃的炮仗一般噼里啪啦地炸开,她愤愤地咬着牙,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他们竟然在院子里肆无忌惮地接吻! 而让她更加无法接受的是,余夏竟然这么快就登堂入室来了程宅! 她凭什么能来到这里?一定是她使出了浑身解数、用了各种下三滥的手段骗过了阿程才带她来的,一定是! 他们在院子里该不会是伯母不喜欢余夏把她赶出来了吧?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倪芷珊得意地恨不能把嘴角翘到天上去。 她从副驾驶上拎起一个袋子下了车,愤愤地瞥了余夏和池慕程一眼,强忍住上前阻止他们亲热的冲动,咬了咬牙,端出了一抹明丽的笑意走进了主楼。 池雅云正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电视,电视上播放的是一个医学研讨会。她手里拿着笔和本子,时不时地还会做一些记录。 倪芷珊也就没敢出声打扰,乖巧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等。 倒是孙姨,见她来了给她泡了杯咖啡端了出来。 池雅云也是闻到了咖啡的味道,才发现倪芷珊来了。 她摘了眼镜,将电视按了暂停,温和地朝她笑了笑,“芷珊来了怎么也不叫我。” 倪芷珊这才笑意融融地回答:“看伯母您看得这么专注,我怕打扰到您。” “对了,上午逛街的时候看到了这款羊绒披肩,我觉得非常适合伯母,您看看喜不喜欢。”倪芷珊从礼品袋中取出了一个盒子,打开后递给了池雅云。 池雅云推了推,没接,“怎么能叫你破费。快收起来,带回去送给你妈妈。” 倪芷珊索性将羊绒披肩拿了出来,撒娇地道:“没有破费,送您东西怎么能叫破费。我给我妈也另外买了一条。但这个披肩的配色和图案都很大气,我觉得非常衬您的气质。” “哎呀,您就收下嘛!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倪芷珊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向她道歉:“前两天我爸妈来这里……实在是不应该,太冲动了。我替他们跟您说声对不起,其实都怪我,我不该有非分之想的。可是阿程他真的太好了,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我以为我呆在他一眼就能看得到我的地方,等时间长了我就会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没想到……是我自己一时间没有调整好心态。我爸妈他们也是心疼我,还请您和伯父不要怪罪他们。” 倪芷珊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地将自己剖析了一番,让池雅云实在挑不出错来。 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没有怪他们,你也不用自责,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你跟老二有缘无分。”池雅云安慰了她两句。 倪芷珊心底并不认同池雅云说的“有缘无分”,眼底也变得沉郁起来。 所以池雅云并不打算帮她,并不想撮合她跟池慕程? 难道池雅云真的看上了余夏这个村姑? 不,她怎么可能输给一个村姑?这个结果倪芷珊万万不能接受! 她暗暗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 她喝了口水,深吸了一口气,才又装作不经意地问:“对了,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了阿程的车,他今天在家吗?” 池雅云:“嗯,他今天回来吃了个午饭。” “伯母,您见过他那个女朋友吗?” “见过。” “那您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老二自己喜欢就成。” 倪芷珊:“……”千言万语都被池雅云一句话堵在了喉咙口,让她感觉是在自取其辱。 是啊,只要阿程喜欢。 可是他偏偏不喜欢自己,偏偏对自己视而不见! 一想到这里,倪芷珊感觉心脏开始绞痛起来。 没一会儿,池慕程就带着余夏进屋来了。 看到倪芷珊,余夏还挺诧异的。上午不是还跟闺蜜逛街来着,闺蜜受伤了不用多陪陪她吗? 倪芷珊露着甜糯的笑意,却未及眼底,她主动站起来跟余夏打招呼,“原来余小姐在这里。难怪上午我说请你吃饭赔罪你会拒绝呢!” 余夏一听就知道她要搞幺蛾子,回了她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倪小姐你误会了。我拒绝是因为我不习惯跟不熟的人一起吃饭。” 倪芷珊脸色一沉,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妈,我跟余夏先走了。”池慕程打算带着余夏离开了。 池雅云站了起来送他们,“这就走了?” 池慕程告诉她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 池雅云也就没多挽留,只道:“得空了就回来。” 直到池慕程离开,倪芷珊才惊觉,她竟然一句话都没能跟池慕程说上,心里无比懊恼。 余夏坐在副驾驶上,欣赏着天高云淡、草木葱茏,漫不经心地来了句:“看来,那位倪小姐对你还没死心呢!” 池慕程听出了她的阴阳怪气,扯唇笑了笑,“我可一句话都没跟她说,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余夏歪着脑袋耐人寻味地打量着他。 “怎么了?”池慕程有点瞧不懂她的意思。 余夏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问:“这么久了,你难道就没看出她对你有意思?” 池慕程无奈了,“她一直藏得很好,从来都没有明确地说过。那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减少回家的次数。”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余夏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亮。 池慕程眯了眯眼,“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余夏目光躲闪了一下,拒不承认,“哪有!那你怎么没看上她,她好歹也是大家闺秀,长得也不赖,脾气看上去也还挺不错的……” 池慕程放慢了车速,捏着她的下巴轻轻一晃,带着几分咬牙切切地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