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水,谁来过我都知道,延空大师肯定是洗不了的!” 她像是得到了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再一次指认延识大师,笃定道:“那延识大师的房间也一定有沾了泥的僧衣!我都说了!延识大师是凶手!我看他还能怎么狡辩!” 延识大师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并没有理会贵子。 他的目光越过将推论说出来的柳原月,落在了柯南的身上。 在他探究的眼神中,男孩竟然还有话要说。 柯南的口吻天真,状似不经意地提到:“淳哥哥这么厉害,就算延识大师和延空大师两个人一起,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他打倒吧!” 听到这句话,秋山彩乃用力推开西田晴树,又一次冲到延识大师的面前。 同行人的死刺激了她,秋山彩乃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对生命的渴望驱使着她克服一切恐惧。她抓起延识大师的手,直接撩开了后者的衣袖。 宽大的僧袍之下,男人的手臂瘦削,许多淤青印在上面,显然是与人扭打过。 尸体身上的佛珠、湖泊边缘的打斗痕迹、等待搜查的衣物、延识手臂上的淤痕……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秋山彩乃的声音尖锐,扯着延识的袖子喊道。 事已至此,延识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辩解。他之前的平静脸色骤变,顺着手臂上的力道将秋山彩乃反身扣在怀里,虎口死死卡住她的脖颈,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人质。 秋山彩乃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扒住他的手,想要得到更多的空气。而延识的脸色狠厉,愈发用力地压住她的气管。 他手染鲜血的那面终于展露于人前,威胁道:“都别──”动! 可他的狠话才放到一半,侧面突然出现一个飞驰的物体,沿着弧线向他的头砸来,根本来不及避开。 东西如铁块一般砸在了他的额侧,延识感到眼前一阵发黑,随之而来的是温热的水,浇了他满脸,整片领口都被淋湿。 秋山彩乃趁机逃出了他的控制范围,围观着的恒行几人也知道不能再因为对方是自己师叔就有所顾忌,直接涌上去将人制住——甚至恒辨还贡献出了一件僧衣外袍作为束缚延识行动的绳子。 在危急关头夺过贵子阿姨手中热水袋的柯南悄悄藏在柳原月的身后,一点不将自己刚才踢飞热水袋把延识砸昏头的壮举说出来邀功。 柳原月替他挡住旁人的目光,轻声对他说道:“柯南君的反应真快啊。” “……哈哈。”一直提防着延识的柯南只能干笑两声作为回应。 对于凶手而言,行动不便的柳原月本应是最适合当人质的目标,他在拆穿延识的罪行之时也考虑到这点。只是没想到,秋山彩乃冲得那么快那么前,提供了更合适的机会。 延识被绑着坐在了石椅上,而离他最近的恒辨满脸痛色,不懂自己师叔为什么会变成杀人凶手。 他的第一个问题是:“师父也是你杀的吗?” 方才还温热的水被僧袍吸收,在这样的气温下顷刻变得冰凉,贴在身上很是难受。延识想要抬起手臂,却被布料捆住,只能忍耐下来,否认道:“不是。” “他当然不敢承认!”贵子阿姨在一旁说道,“不仅是延业大师,就连延空大师他都能痛下杀手!恒辨小师傅,这种人怎么配当你的师叔!” 回过神来的秋山彩乃更是气愤,她一个用力,将延识大师从石椅上推倒在地,连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杀阿淳?这分明是你们寺里的事,为什么要害我们?” 延识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只能被她推得摔在地上,受过伤的头又被狠狠磕了一次,让他整个人都更加暴躁。 到了这番田地,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对一直攻击自己的秋山彩乃更是没有好脸色,讥讽道:“秋山施主,你真的是为东川施主讨公道吗?如果不是因为担心自己也会被杀,你真的会在意他的死吗?你和延空师弟恩爱的时候,难道就没考虑过东川施主?” 他的话像利刃一样扎在秋山彩乃的脸上,让她快要无地自容,却仍没有停下来:“东川施主知道了你与延空师弟的私下勾当,来找我师弟麻烦,又听到了不该听的,这才死得这么惨! “要我说,东川施主是被你害了! “你有什么好叫的?一个自私的女人而已,我师弟根本看不上你,哄着你玩玩罢了,呵。” 秋山彩乃被他彻底激怒,音色尖利刺耳,十指将延识的脸划得没一块完整的肌肤,连剃度的头颅都刮出了数道红痕:“闭嘴!我叫你闭嘴! “我自私?我是自私,可你们呢?为了一间破寺院,连自己的师父都能关屋里烧死,难道你们不比我还要自私? “就你们这种人,成日拜佛诵经,可明明是一群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