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延识大师伸手指向贵子,“你且问她,她亲眼看见我将延空杀了么?” “没……没有。”贵子阿姨瑟缩了一下,“昨晚他们发现了动静,我怕被抓住!我又听到了这么多不该听的,我直接就跑了!可……可昨晚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延空大师一定是被他杀死的!” 她生怕没人信她,央求的目光望向离得最近的恒辨,小心翼翼地问道:“恒辨小师傅,你……你是相信我的,对吗?” 恒辨抿了抿唇。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师叔杀害了另一位师叔,甚至还很可能是杀害自己师父的凶手,但贵子阿姨说得信誓旦旦,他又很难怀疑。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满是好奇的童声插话道:“可是这里根本不是从观雪亭回屋舍的路啊,所以延空大师是到了房间之后又自己走出来了吗?” 柯南的眼睛明亮,认真地看着延识大师,等待他的回答。 在场这么多人,只有这个孩子发现了死亡地点上面的怪异之处。 延识看着柯南稚嫩的脸蛋,不确定这是否只是巧合,说道:“师弟是否又离开房间,这贫僧就无从知晓了。” “你当然说不出来!根本就是你把延空大师杀了!”贵子阿姨尖声道。 她将昨天听到的一切都复述出来:“延空大师威胁你,让你今天推选他当上住持,还说什么……什么钥匙!你当时就很生气的样子,一定是你把延空大师杀了!” “钥匙?!”恒学惊呼出声。 他一直想当住持,现在延空死了,延识是凶手,他只剩下恒行一个竞争者,高兴还来不及,一直站在旁边看戏。 可这个消息却如平地惊雷一般将他的注意力悉数攫取,恒学整个人冲到贵子阿姨的面前,反复确认道:“你是说他们知道钥匙在哪里?在哪里?贵子阿姨,你还听到了什么?快告诉我!” 贵子被他的举动吓到,连连后退:“我不知道!我根本没听清楚!你问延识!” 柳原月没有错过延识大师的表情变化。 刚才被贵子阿姨指认为杀害延空大师的凶手时,延识大师的脸上更多的是愤怒,还有对于那些话语的烦躁,但在贵子阿姨说出“钥匙”这个词之后,他立刻变得不安起来,仿佛有什么苦心藏住的秘密被人泄露,慌乱极了。 这种愤怒可以被解读为他的杀人行径被人目睹,又被人戳穿,但也可以解释为是他受到了冤枉。 他说延空与他一起回到屋舍,这句话是真的,可后面那句不知道延空离开去了哪里,这句话又是谎言。 在这两个前提下,延识大师如果是凶手,那么只可能是他与延空大师一起回了屋舍,之后又知道延空大师出行的目的地,接着将之杀害。 可延识大师为什么不趁着两人在观雪亭的时候动手? 回一趟屋舍再杀人是否有些多此一举? 另一种可能就是,昨夜延空大师在与延识大师回到屋舍后的确又出去了一趟,而且延识大师知道他的目的地,但并没有杀害延空大师。 还有所谓的“钥匙”…… 对这个词有反应的并非恒学一人,恒行显然也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但他的神色与恒学脸上的狂热渴望不同,反倒面露震惊,质问恒学道:“师弟,你竟然真的相信那把钥匙的存在?” “为什么不信?”恒学反问恒行,“我们寺存在这么多年,本就有底蕴,存有宝物也是理所应当!” 他看向神色莫辨的延识大师,讽刺道:“延识师叔不是也这么想的吗?不然也不会这副样子,是生怕钥匙被旁人先得到吗?” “愚蠢!”恒行头一回对自己的师弟说出这种话,“永善师祖尚在时便说过,寺中根本没有宝物,那些都只是传说而已!” 恒学只觉得这位师兄才是笨得可以:“是吗?那延识师叔又是为了什么杀了延空师叔?他们在观雪亭聊的‘钥匙’又是什么?” 他忍不住嗤笑一声:“大师兄,你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傻啊?” “你乱说什么!”恒辨冲到恒学面前,狠狠推了他一把,直接将后者推到雪地里,“不许你再说大师兄不好!” 恒学整个人摔进雪堆,冰凉的雪沿着领口进了脖子,接着被体温融化成水,激得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冷得打颤。 他恰好倒在延空的尸体边,刚爬起身就对上那张可怖的青紫面孔,吓得又重新跌了回去。 局面愈发混乱,恍如一出闹剧。 恒行恒学这几个年轻僧人知道的东西有限,柳原月转身朝延识大师缓步而去,想要从他的口中问出更多。 但还没等她开口,另一边站着的秋山彩乃却再也按捺不住,崩溃喊道:“能不能别说了!” 她急得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