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两广知府,周锦惜问道:“你说桑榆递过来的帖子是两广知府岳丈家的老太君的寿辰宴,这么绕的关系,怎么会找上我们?”
邓乐康耐心解释道:“你可还记得我在袁州的时候跟你说过的那位方大小姐,就是两广知府唯一的嫡女被寄养了发妻母家的那位。”
周锦惜细想了一下道:“记起来了,说是已经养在这里好几年了。”
“是,就是那位,方大小姐全名方初棠,年过二十二还没有出嫁,算得上是名门之中最奇怪的一位。听闻这位方小姐放话说自己将来都不会成亲,可是将方夫人好生为难,后来便借着在长辈膝下侍奉为由,直接躲到了增城,两年没有回过都城了。”邓乐康点点头继续道。
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听着她们说话的靳禾突然插嘴道:“身为官家小姐那么有钱,而且听你们说,这个方小姐家里有钱有势的,怎么会嫁不出去?”
邓乐康摇摇头道:“不是嫁不出去,是她不愿意嫁,有人说这位方大人之所以将嫡子嫡女放在岳丈家是因为他厌烦了发妻,独宠身边的一位小妾,后来这位妾室有了身孕夜夜噩梦,找了婆子看过以后竟然说方大人两位嫡出的孩子不详,于是方大人才找了个由头将二人赶到了增城,只是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
“这和出嫁有什么关系?”靳禾偏了偏头问道。
周锦惜算是明白了过来答道:“因为方初棠身上背上了不详的名声,试问哪个家族敢将一位不祥的人娶回来做正妻?若是惹得家宅不宁谁也受不了。”
“这只是一方面,据说方小姐精通炼丹之术,信奉长生之术,将时间精力全都花在了这个上面,便直接对外宣称一辈子不出嫁。”邓乐康接话道。
靳禾这才点点头,其实这种事情就是让周锦惜用膝盖想都能知道八成是那位小妾和神婆串通好了借着宠爱想扶自己的孩子上位,自然需要有人给自己让路,只是正好撞上了方初棠的意愿,借着这个由头乐得清静。
不过因为周锦惜整日和官员有所来往,难免也知道些邓乐康她们不知晓的,比如说听闻方大人最为宠爱的那位小妾后来还是没能稳住胎心,最后从阶梯上摔了下来,不仅孩子没有保住,就连那位妾室都是直接消香玉陨了。
因为这个事,方浩可是难过了好一阵,又是被同僚好一顿议论。
周锦惜自然是不怎么关心方浩内宅的事情,只是这个方初棠竟然精通炼丹之术,才真是让周锦惜不禁挑眉意外。
邓乐康叹了口气又道:“桑榆这个人就是心高气傲,总是觉得周围的人都配不上她,所以喜欢跟在这个方小姐后面跑,只是我听说这位方小姐对人对事很是淡薄,所以对桑榆其实也算不上热络,但是桑榆就跟浑然不知一样一个劲来往。”
周锦惜在意料之中的点头道:“那日我与她在茶馆,听她话中的意思应该是要对你采取行动,不过更重要的听上去这个行动就算是她都阻止不了,所以除了能从我这里给你递一些消息之外,别无他法。”
桑榆那日说话其实很不对劲,导致林殊都有些怀疑于她,但是周锦惜知道,她应该确实有事但不是那件事,但是邓乐康也只和她结了仇,根本与那个什么方小姐没有来往,怎么会出现连桑榆都无能为力的事情呢?
正说着三人已经走出去好长一段路,抬眼便是一间胭脂铺,邓乐康透过帷帽看了一眼道:“就是这里了,这是南越最好的胭脂铺,你们也知道南越的胭脂算得上比较出名的,所以我便想领你们看看。”
周锦惜抬头一看,南海阁,她平时不怎么关注女子用品这一方面的事情,多数情况下都是幼白将东西直接从内务府领来然后放在桌子上给她用,平日里早起就已经很累了,哪里还有时间施以粉黛。
不过邓乐康也是个心意,于是点了点头跟着走了进去,靳禾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也不似平时那么闹腾,她知道这些东西都很昂贵,所以不怎么敢动,碰坏了一个她也赔不起。
这个时辰街上正是人少的时候,再加上能逛的起这种地方的也多是官家小姐,所以店里只是寥寥无几的人。
周锦惜拿起手边一盒胭脂开了盖子,就算是她这个不怎么懂的人都觉得这胭脂应当是上好的,粉质细腻红的又不艳丽,没有胭脂原生的味道。
眼见着靳禾一张素面朝天的小脸盯着自己,周锦惜鬼使神差的和掌柜的道:“将这个给我包起来吧。”
掌柜的应声过来结账,邓乐康亦意外的看了一眼周锦惜,没想到周锦惜这么快就挑好了。
周锦惜转身跟着掌柜的去付钱的片刻,身边走过去两个带着帷帽的女子,两个人的个子都不矮,路过周锦惜的时候留下一股熏香的味道,周锦惜莫名觉得熟悉,但是转念又想不起来什么,只能继续看着掌柜将胭脂工工整整的包裹起来。
那两位带着帷帽从周锦惜身边经过的女子出了胭脂铺子其中一位便迟疑的问道:“她就是当朝储君?”
另一位稍微高一些的慢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