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前还要严重了些。
郎中不仅没走,反倒是细细为其诊治。
许故端详着郎中的神色,心渐渐放松了几分。郎中这般认真,想必是有的救。
等郎中把完脉,孙氏忍不住问道:“郎中,我家老头子的病怎么样了?”
郎中:“老人家染了风寒,抓几副药吃了就没事了。”
听到这话,全家人总算放心了。
县城的郎中果然医术高明,许大木吃了两副药之后,病终于渐渐转好了。
许大木熬了过来,其他人运气就没这么好了。陆陆续续的,许故又听说了附近有人冻死,或者饿死。经此一事,人人都羡慕许大木有个好儿子。
有人对孙氏说:“你家儿子从前在县城也没白应酬,竟能借来那么多钱,请这么好的大夫。”
孙氏:“我儿自然是天底下最厉害的。”
这日,许大木能下床了,他坐在院子里看着明晃晃的太阳,低声道了一句:“今年的冬天,真冷啊。”
看着瘦了一圈的许大木,许故不止一次思考,读书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想到这几个月死去的乡邻们,许故呢喃道:“是啊,真冷。”
当晚,许故没有看书,也没有抄书。他没点油灯,坐在椅子上在黑暗中思考了很久。
老天给他这么一个机会,让他来到了这里,难道他就只能读书养活一家人吗?难道他只能改变自己一个人的命运吗?
不对,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做得更多。
他专业虽不是农学,却也读过十几年书,在现代生活了三十年。现代那么多先进的知识,总有一些适合这里。
睡醒之后,许故没再像往常一样读书,他在思考抵御严寒的方法。
如今天气寒冷,当务之急是要解决的是如何驱寒。
现代人驱寒的方式是空调、暖气、烧炭的炉子,空调不可能,后两者又太费钱,都不现实。
想了许久,许故也没想出来法子,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此刻他心中烦乱,书也有些看不进去。他抬头看向了窗外。
外面,赵香菊和敏儿正抱着被子往外面走。
孙氏小声问:“你俩咋抱着被子往外走?家里不是有绳子可以晒被子吗?”
赵香菊:“娘,晒院子里的话会挡住光,二弟就看不清书了。”
孙氏瞥了一眼儿子的房间,赞赏道:“还是你细心。”
赵香菊:“原也不是我想的,是敏儿提醒我的。”
孙氏看向女儿:“你哥没白疼你。”
敏儿难得被她娘夸,有些不好意思,她小声道:“娘,一会儿爹起来了我给爹也晒晒被子。”
孙氏:“行。晒晒被子也能暖和暖和,这床跟个石头似的,太硬了,也太冷了。哎,要是床能热乎点儿就好了。”
几个人说着话出了门。
许故把视线挪回了书上。脑海中还在想着刚刚外面的谈话,想到爹的病,家中的困境,心情有些沉重。
收成不好,天气又冷,这个冬日可真难熬。
正欲继续看书,许故忽然想到了刚刚孙氏说过的话,眼前顿时一亮。
床冷做个热床不就好了。
比如,炕。
许故顿时兴奋起来,然而,他前世只在新闻中看到过炕,知晓他的原理,并不会做。
虽不会做,但他想尝试一下。
许故合上书,朝着外面走去。
家里的院子很大,他直接在院子里开始试验。
一开始他并没有说到底在干什么,只是埋头在做。只是,他虽然懂得原理,却没干过活儿,实操不行。
许大木觉得身体好些了,想去做工,但这一次,不仅许故,孙氏、许田生也都开始反对了。他也就只能在家里养病。他见儿子在垒些什么东西,还弄得乱七八糟的,忍不住过去帮忙了。
许故见许大木身子恢复的还行,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许大木虽然没有许故书读得多,但活儿干得多,对于这样的事情,倒是比他懂得还多一些。爷俩在一处探讨了一番,又实验了一下,倒是渐渐有了雏形。
不过,累的活儿都是许故在做。他便是再不济,也能干些活。孙氏也会过来帮帮忙。
不到三日的功夫,三人就把一张炕做好了。这边连接着厨屋,打通了厨屋的烟道后,热气立马就过来了。
孙氏摸着烧得发热的炕,激动地说:“竟然是热的,是热的,儿啊,你咋这么厉害,这种法子也能想的出来。”
许故:“儿子是从书上看到的法子,不过,之所以想起来做还是因为娘那日的提醒。”
说着,许故提起来那日的事情。孙氏听后脸上笑眯眯的,丝毫没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还是夸儿子。
“还是你聪明,我那日说的时候你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