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敲门。
——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砰砰砰敲门声似晴天霹雳惊心动魄,快速,带着令人心寒胆战的可怕振动。
她尽全力屏住自己的呼吸。
那人只是沉默敲门,一句话也不说。
就在她即将松一口气放下警惕的时候,敲门声又催命一般再次响起,很快很快越来越快。
砰砰砰——
那人敲门的声音和上一次如出一辙,速度慢悠悠的,像是刻意在恐吓人。
不敢动。
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她听见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四周似乎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看,她浑身汗毛耸立,手脚冰凉。
直到那敲门声平静下来。
不紧不慢,就这样一直敲着。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在她快要精疲力尽前,密室大门轰然被人打开,一双深黑皮质靴子猝然映入她的眼帘。
再抬头。
两具苍白丑陋的已经凉透的尸体避无可避地映入她惊恐微缩的瞳孔深处。
敲了一整夜门根本不是什么神秘人。
而是吊在门外的两具尸体——
他们的脖颈被打过结的粗绳死死卡住,尸体脸色死白,脸上青筋凸出,双手空落落地垂在身侧。
一阵风吹过,吹得尸体轻轻摇动。
尸体撞击大门,发出砰砰砰的“敲门声”,沉重可怖。
他们大概是被活活勒死的。
也许死前产生过挣扎,昨晚最开始几声比较急促的敲门声,可能就是他们垂死挣扎时不小心踢到铁质大门产生的动静。
而后来逐渐缓和下来的敲门声,是风吹动他们的尸体,敲击大门产生的动静。
两具尸体在门外陪她度过一夜。
肿胀不堪的尸首仍在半空荡啊荡,好似幽灵俯视着她——
有人摘下塞在她嘴里的布,一摘下来她就狠狠地喘了几口气。
很狼狈。
等喘过气后,她才死死咬住自己的唇,咬得出血,却又疯狂得想要干呕,仿佛这个世界天翻地覆又地覆天翻地来了一回,震荡得她又恶心又想呕。
蹬蹬蹬——
而那双靴子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
“Good girl。”
那人近乎温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