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这样的一个母亲。
男孩眼神黯然，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来的皮肤也是脏兮兮的，脸上还挂着邋遢的鼻涕。
谷玫闭了闭眼，忽然冲了上去抱起了角落里玩弄着啤酒瓶的孩子，转过身看着目光迷离的女人，直接丢了一张银行卡，“卡里有一千万，从此以后，这个孩子跟着我。”
女人似乎轻笑了一声，“好啊。”
仿佛是一场交易。
男孩沉默着被谷玫抱出了出租屋，当来到外面的阳光下，男孩下意识拿手遮挡了一下刺眼的太阳。
谷玫发现男孩两脚光溜溜的，连一双鞋都没有。
楼下的灰谷兄弟等候多时，看着谷玫抱下来一个男孩，灰谷蘭挑了挑眉，“你弟弟？”
“我可不认他。”谷玫不由分说的把人塞到了灰谷蘭的怀里，即便她知道灰谷蘭有轻微洁癖，肯定无法忍受这么一个脏小孩。
但是谷玫并不想和他接触。
灰谷蘭倒也没有把小孩丢下，小孩离开了母亲倒是不哭不闹，一双大眼睛呆呆的看着眼前扎着麻花辫的男人。
怕不是个傻的。
灰谷蘭移开目光，拿出手帕擦了擦男孩肮脏的脸孔，“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收养他吗？”
“送福利院吧，送哪儿估计都比在他那个混账母亲那里好得多。”谷玫闭上眼，不想看到那个和自己微微相似的大眼睛。
血脉确实是个神奇的东西。
纵使自己再怎么厌恶他的存在，但是还是做不到对他不管不顾。
然而在福利院呆过的灰谷兄弟似乎并不赞成，灰谷龙胆坐在自己的机车上，远远的挑逗着那个男孩，道，“福利院并不是一个多好的地方，如果你是想对这个孩子好，我不建议你把他送去那种地方。”
“送到福利院和杀了他没什么区别。”
“我不养他。”
男孩落到了灰谷龙胆的手里，谷玫跨上灰谷蘭的机车后座，把脸埋在了灰谷蘭的后背上，“你们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不想见到他。”
灰谷蘭沉默了许久，答应道，“好。”
小孩太小，所以灰谷龙胆只能让他坐在自己的前面，从后面环住他握住车把，男孩很乖的趴在仪表盘上一动不动。灰谷龙胆怕男孩被疾速吓傻，于是把机车骑出了脚踏车的速度。
谷玫到家就宣告疲倦，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留下灰谷兄弟和这个男孩大眼瞪小眼。
“会说话吗？”灰谷龙胆弯腰去看这个男孩。
男孩点点头。
“叫什么名字。”
男孩摇摇头。
“不是我问你名字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你是傻吗？”灰谷龙胆把带着和哥哥同款白手套的手在男孩头上敲了一下。
男孩低下了头。
“别急性子啊，龙胆。”灰谷蘭道，“当年我带你的时候，若是像你现在这样急躁，那你早就被我活埋在花园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