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不再是沈雪身份,带着甘霖的样貌,她无法靠近他,更无法质问他为何那样做。
“你看看,这是什么!”
盛云沧拿出来的东西,正是沈慈放在驿馆中的那条白玉梅剑穗。
看到自己东西的那一刻,谢览有些微愣。
此物,他放在屋内,是为了念起某个人的,前几日不见了,不曾想是在盛云沧手里。
在这剑穗拿出来的那刻,谢览便明白了。
无非就是使用他的物件儿,来一场栽赃陷害罢了。
如此低端的陷害手段,盛云沧这么多年来,还真是一点都没进步。
“本将军的剑穗,前些日丢了,原来是被太子殿下捡到了?劳烦太子殿下亲自送来,叫本将军怎么好意思?”
谢览一边说着,一边慢慢靠近,在伸手想要拿回剑穗的瞬间,盛云沧收回了手。
只要他承认了这东西是他的,那就好。
现场这么多人,都可作为见证,看他还如何抵赖!
“来人,将这乱臣贼子押入地牢!”
乱臣贼子这个罪名一扣,便如同给人下了死刑。
不调查清楚,仅凭一个剑穗定罪,虽然对于沈慈来说,是个大快人心之举,但同时她也不解。
按照她所知晓的那个盛云沧,该是一个善解人意,不会补调查清楚就随意治罪之人……
可眼前的这位,似乎与她所认知的那个,相差甚远。
沈慈不知为何,有些心慌,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难道,她做错了?
不,能把谢览拉入十八层地狱,那就没有错!
“本将军看谁敢!”
带着内力,谢览这声音十分强劲有力,让那些想要前进的士兵,生生止住脚步。
谢览不愧是大夏国第一高手,这种威严,没有人能够与之匹敌。
“本太子看谁敢抗命!”
一边是大将军,一边是太子,身为士兵的他们,才是真正的为难。
不过太子始终是太子,将来会成为一国之君,怎么也比一位将军地位高。
这些人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要多人对战谢览,殊不知一切都是多余,在十几人上前欲要对抗时,谢览却并未有任何反抗之意。
不光是沈慈意外,在场所有人都很惊讶。
依着谢览的能耐,他完全有能力突破重围,拒不认罪,可他没有。
难道他想就这样伏诛?
杀了邦国公主,此乃挑起两国矛盾的大事,一旦定罪,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谢览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在被带走的那一刻,沈慈分明看到他看向了自己。
什么意思?他难道知道这剑穗是她所拿?
不可能。
要是他早就知晓,定不会这般轻易饶过她才对。
谢览被带走以后,沈慈一直觉得哪里不太对,心中一直闷闷的,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适。
因为谢览这位主心骨被带走,府中上下皆是乱了套。
刺杀外邦公主,这一不小心可就是面满族的大罪,为了保全性命,将军府那些值钱的能搬的都被搬走了,大家四处流窜,都不想因此被连累。
看着四处散乱的将军府,沈慈几乎是看到了三年前的沈家。
当初沈家被污蔑,也是这般光景……
如今风水轮流转,谢览也该尝尝当年她的遭遇。
“姐姐,我们不走吗?”吴雪没有主意,只想一切都跟着沈慈,对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她们都是太子妃寻来拉拢监视谢览的工具,如今谢览锒铛入狱,她们又该何去何从?
倘若罪名坐实,将军府很快就会被抄家,或许还会连累她们二人。
“走,为何不走?”沈慈可不想在这里被殃及,她只会站在外面看笑话,等待着哪一天谢览被斩首示众。
若那一天到来,她定会上街放鞭炮以示庆祝。
只是出了这个将军府后,沈慈突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偌大的京畿,竟没有她容身之所。
带着吴雪,她不知不觉竟是走到了沈府门前,这里原本是她的家……
“沈府”这两个鎏金大字,早就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彩,东倒西歪的挂着,看着好不萧条。
以前这里可谓是门庭若市,不少人上门巴结。
可是现在上面交叉的贴着封条,写着偌大的“封”字。
这个“封”字,在沈慈看来无比可笑。
“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哪儿?
真是个好问题。
大仇得报,她却不知道该去哪儿……
“去客栈吧。”如今只能在客栈借住,不然又能去向何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