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览又等了许久,也没见沈慈再说什么,最后只得松开她的手腕,不甘心的在软榻边又站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次日沈慈醒来,睁眼发现自己竟在谢览的书房里,让她着实震惊了好一会儿。
恍惚了一阵,沈慈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又是谢览这狗贼!”沈慈腮帮子咬得死紧,咒骂谢览。
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如此不敬,便拔了你的舌头。”
沈慈赶忙捂住嘴,转头就看到谢览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外面大半阳光,将沈慈瘦弱的身子笼罩在阴影里。
沈慈从软榻上站起来,“将军若是无事做便去练武训兵,何苦大半夜忽然跳出来吓唬人?昨夜若非将军,我也不会中了那青迷花的毒!”
她是理直气壮的,毕竟昨晚本就是谢览的责任。
可是她刚清醒过来,体内青迷花的余毒还未散尽,加上昏睡一晚,嗓音绵软微哑,这谴责的话出口不仅没有半分气势,反倒像是在撒娇。
沈慈都被自己的声音弄懵了,一时觉得丢人不已,也不想再跟谢览争辩,低头就要从他身旁跑出去。
可她又忘了,自己这会儿还腿脚发软,没跑出两步,就向前栽去。
谢览本不想理会这不分尊卑的女人,可看到她眼底的惊慌,他到底没忍住伸手揽住她的腰。
小厮来给谢览送待会儿去城门迎接盛云海时要穿的衣服,一进来就撞见他和沈慈抱在一起四目相对的场景。
“主子饶命小的不是故意打扰的小的这就滚蛋!”小厮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像是屁股着火一样,不等谢览说话,就一溜烟儿跑了。
谢览:“……”
沈慈简直要气死了,这一大早上都是什么事儿啊!
竟然栽到死对头怀里!
晦气!
她咬牙硬撑着从谢览怀里挣脱,然后从齿缝间挤出一句,“多谢将军相助!”
听着一点儿也不像感谢……
说完沈慈抬着酸软的脚,一步一挪的离开书房。
昨日的青迷花没有摘到,香包也没做成,沈慈的计划一下子被打乱。
她回西院的路上都还在骂谢览。
但不知怎的,路上碰到的谢府下人都对沈慈更加恭敬,看她的眼神也带着些诡异的笑意。
直到遇见管家,沈慈才明白怎么回事。
“昨夜姑娘在将军书房,歇息得还好吗?若姑娘哪里觉得不满,直接跟我说,我让人按照姑娘的喜好再布置一下。”管家笑眯眯看着沈慈,一脸的……慈爱?
沈慈有些恍惚,被青迷花荼毒的脑子逐渐恢复清明,联想到方才种种,瞬间明白了什么!
莫不是这将军府的人都怀疑她和谢览昨晚在一起……
沈慈五脏六腑都要气炸了,赶紧跟管家解释,“管家你误会了,我昨晚并没有和谢将军……在一起。”
管家仍旧笑眯眯,“姑娘无需羞赧,也不用担心,我家主子会给姑娘一个名分的。”
说完,他就慢慢悠悠离开了。
沈慈站在原地,气得恨不得现在就抓来谢览狠揍一顿。
回到西院,吴雪又迎上来,看着沈慈欲言又止,“姐姐,我听说昨晚你和谢将军……”
沈慈真的受不了了,她深吸口气,语气里不自觉带了一分不耐烦,“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你不要听旁人乱说。”
说完她就快步回了房间,忙着制作香包。
吴雪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在院子里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回了自己房间。
谢览换了衣服骑上高头大马,赶去城门外迎接盛云海。
这两天盛云海的回京路不甚顺利,明里暗里几股势力在路途中多出埋伏,若非谢览提前派了不少人手保护,估计盛云海半路就没了。
这里面有盛云沧的势力,但即便抓到那些刺客,谢览也不可能从他们嘴里得到什么证据,索性便都杀了。
盛云海风尘仆仆赶到城墙下,仰头看着这座皇城,以及城门口伫立的谢览等人,心里感慨万千。
“恭迎殿下归京!”谢览拱手行礼。
他身后,数百铁骑呼声震天,齐齐屈膝行礼,“恭迎殿下归京!”
盛云海眸光闪烁,快步走到谢览面前,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微微收紧,良久无言。
盛云海跟着谢览回大皇子府的时候,盛云沧正在府上大发脾气。
“废物!连盛云海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杀不了,本宫养你们何用?!”盛云沧随手将茶盏从桌子上拂下,砸到跪在地上的男子额头,滚热茶水泼洒而出,混合着额角流下的血迹,糊住了男子的眼睛。
但男子一动不动跪在那里,擦一下都不敢,只颤声道:“殿下,属下多次在偏僻地界带人围剿,但属实不敌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