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店,周兮辞和陶姜一边兼职一边复习。简凡在一次又一次失败中彻底崩溃了:“我靠,我为什么要学数学,我上菜市场买菜我也不用跟人家老板说,你给我以XY轴上的这条抛物线切一块五花肉吧。”“你可以试试。”上午奶茶店人还挺多,周兮辞怕没法集中注意力写试卷,捧着本生物基础知识小册背了一上午。陈临戈拿起简凡的草稿纸看了遍,很快又提笔打了个叉:“你不要死记解题步骤,记住公式就行,有些题型基本上都是换汤不换药,你不记住公式,就算给你出一模一样的题目,换个数字你也解不出来。”简凡啧声:“我不会笨到这个程度吧。”他点了点草稿纸上的那道题:“这个三角函数的题型,你上午做过三道差不多的了。”周兮辞毫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承认吧,你已经笨到这个程度了。”陈临戈看了她一眼,突然提问道:“生命系统的结构层次是什么?”“啊?”周兮辞只愣了一秒,立马掰着手指道:“细胞、组织、器官、系统、个体、种群、群落……还有生态系统和生物圈。”陈临戈点点头没说什么。周兮辞立马显摆起来:“啧,看来我还没笨到这个程度。”简凡:“……”陈临戈淡淡道:“这是必修一的内容。”简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兮辞酝酿了会,叹了口气:“算了,我不跟一个同题型写了三遍都还不会的人计较。”简凡撸起袖子:“打一架吧,周兮辞。”“我不,我要学习,我要奋发图强。”一旁埋头苦写卷子的熊力抬起头:“粪?是我理解的那个粪吗?”邱琢玉皱起眉头:“写试卷,别说话。”熊力:“哦。”六人安静地坐着,写试卷的写试卷,背书的背书,深秋的日光晒得人昏昏欲睡。邱琢玉打了个哈欠,最先趴了下去:“我眯一会,半个小时后叫我。”紧接着是熊力,转过头趴在另一张桌子上,简凡和陶姜也没支撑多久,靠着椅背就睡了过去。周兮辞还在跟孟德尔豌豆杂交试验DDddDd作斗争,十根手指都不够她掰的,“早知道我去学文科算了,死记硬背总能行吧。”“文科也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死记硬背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陈临戈笔尖唰唰写着,“历史每个时间阶段发生的事情,产生的意义影响,同个时间国内外的发展情况,光是这些就够你背的了,还有政治那一长串一长串的文字,你背的过来吗?”周兮辞咂咂舌:“应该不能吧。”她从小说话晚,脑袋也不活络,上了学这点更是明显,别人一两天就能背下来的九九乘法表,她要一个星期才能背完,幸好还有体育这条路可以走,虽然苦了点难了点,但也是条出路。只是这条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恐怕也走不长了。周兮辞看着坐在对面的陈临戈,他低着头,思考的样子很专心,不会像她会一边看题目一边转笔。他这样的人,是要去高处的。她垂眸看着纸上的文字,下定决心,准备等这次月考结束要和他聊一聊纸片的事情。这样的补课持续了半个多月,他们基础薄弱,要想在短时间内提升太多是不可能的事情,陈临戈只能从根本出发,把入学几次大小月考的试卷都整理出来,按照出现的高频率题型给他们针对性补课。“英语和语文这种积累的东西,一个月提升的空间有限,我找了些常规词汇量比较多的完形填空和阅读理解你们先背着,背多了语感上来了,对做题也有帮助。”陈临戈把刚打印出来的一沓资料放到桌上:“还有英语作文,我整理了一些基础性的短语和句子,写作文的时候基本上都能套进去,不过这个没有巧办法,只能靠死记硬背。”邱琢玉拿起其中一份翻了翻:“哥,你也太强了吧,你这高考结束都能开个辅导班了。”“算了啊。”陈临戈把电子版的内容发到班群里,放下手机笑了笑说:“辅导你们我就已经够了。”“辛苦了,真的。”简凡把桌上仅剩的一只鸡中翅推到他面前:“快补补吧,我看你都瘦了。”一听这话,周兮辞也抬头看了眼,确实是瘦了,甚至都有黑眼圈了。这阵子,她每晚都跟着陈临戈回去开小灶,基本上没在两点前睡过觉,有时候还要更晚。她心里装着事,竟然都没注意到这些。陈临戈察觉到她的视线,摸了下脸说:“也没瘦多少,过了这阵就能补回来了,不说这些,先复习吧。”“好嘞。”简凡也拿了份资料,低头看了起来。陈临戈把鸡翅递到周兮辞手边,拿起她刚做完的试卷,“快吃,吃完给你讲试卷。”周兮辞小声说:“不敢吃,怕被打啊。”陈临戈只好自己解决,三两下便把骨头剔了出来。周兮辞震惊地看着他:“你嘴里是有剔骨刀吗?”“鸡中翅的骨头有节点,找到那个节点一咬就能剔出来。”陈临戈都没怎么嚼,把试卷摊在桌上:“过来。”“哦。”晚上散场后,陈临戈骑车载着周兮辞,她坐在后面拿着手机嘀嘀咕咕在背东西:“……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见,但见,但见……”陈临戈提醒道:“但见悲鸟号古木。”“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没背几句,周兮辞又卡住了,打开手机看了眼,叹气道:“哎,这篇文我都背三天了。”“不管是三天还是三十天,只要能背下来就行。”陈临戈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周兮辞额头抵着他的后背,轻声说:“我有时候都在想他们会不会是因为我智商有问题,觉得我是个麻烦才丢掉我的。”“别瞎想,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