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给弄丢了,她别想进廖家的门。 两人一个追一个跑,瑞瑞年龄不小但跑的快,董春追上之前就已经跑了回家,一下子冲进一个老婆子怀里,撒着气:“奶奶,我不要她当我后妈,她人好小气,都不给我买水果罐头吃,你让爸爸别理她。” 追上前的董春气得倒仰。 她哪里小气了?一块多的罐头确实不舍得,但冰棍没买?汽水没买?从杂技开始到结束,这臭小子的嘴巴就没停下来过。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现在居然还骂她小气。 可再气,董春都得憋着,谁不知道瑞瑞是廖家最宠爱的孙子,家里人都宠着惯着,他要是不乐意,她真的很难进门。 也顾不上肉疼,赶紧承诺着:“明天,明天阿姨带你去看杂技,再给你买水果罐头好不好?” 瑞瑞哼哼两声,转过头没搭理她,不过也没继续打小报告了。 而抱着他的老婆子一副瞧不上她的样子,“董春啊,我们让你接触瑞瑞,是想让你们先培养培养感情,你要想嫁进廖家,那必须把瑞瑞当做亲生的儿子疼,现在没进门就小家子气,真要进门了还了得?” 她高高抬起头颅,用鼻孔瞧着人:“我们家廖波是什么人?那可是在厂子里当管事的领导,就算有个孩子,他就算要找一个头婚的女人也再容易不过,何必找你这种丧过夫的乡下人?” 这一番话让人很难堪,有气性的说不准直接怼过去,但董春却在伏低做小,卑微的弓着腰身连连点头。 如此被低看,她不觉得难受吗? 自然是难受,但只要想想能嫁到镇上,那一切都值了。 正如死老太婆说得,廖波想娶什么人娶不到?有那么好的条件,他就算想娶一个黄花大闺女都成,对方能瞧得上她,她自然得把握住这个机会。 “行了,你赶紧走了吧,明天再来带瑞瑞出去玩。”廖婆子不客气的赶着人,完全没想过将她留下来吃饭。 也不管人有没有走远,直接低头对孙子说着:“瑞瑞,你这个后妈手里有钱,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尽管对她开口,她要是不给你就告诉奶奶,奶奶替你教训她。” 要不是儿子说这个克夫的女人手里有不少钱,她是真不愿意让这个乡下人进自家门。 尽管董春每次过来都不会空手,但她还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不,就算惦记董春手里的钱,她也不会遮遮掩掩,而是摆在明面上,她想让董春知道,就算他们一家花她的钱,那也是看得起她才花,她要是舍不得,那就别进廖家的大门。 董春会不知道吗? 她结过一次婚,也生过一个孩子,要是不懂老太婆的想法那这么多年都是白活了。 可她还是忍了。 因为她实在是太想嫁到廖家,不然以她的情况就算手中有些钱,来提前的也大多都是生产大队的泥腿子,她做梦都想当城里人。 现在只要忍忍,等死老太婆去世,等她再生一个儿子,廖家还不是由她做主了? 说到儿子。 董春迈着的步伐微微一愣。 今天在杂技团的时候她好像就看到一个和丑牛很像的孩子。 不过没等她仔细去瞧人就不见了,再加上瑞瑞吵着要吃东西,也没心思去找,现在才有空想一想。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来镇上。”董春自言自语。 这几年她没怎么关注红山大队的事,只知道丑牛奶奶瞎了眼,两祖孙在这个世上一个亲戚都没,当时她就担心对方会不会再找上门,恨不得直接撇清关系,省得他们又来找自己要钱,又怎么可能去关注。 一个瞎一个还小,丑牛又怎么可能来镇上看杂技团? 要知道,杂技团的门票都得五毛钱一张,比电影票还要贵,他哪里省得。 “肯定不是他。”董春这样告诉自己,哪怕想起这个儿子,她也没有想去见面的心思,她可不能让廖家以为自己心里记挂先前的儿子,还以为她进门还得带一个拖油瓶。 要是廖家真这么想,那她更难嫁进廖家的大门了。 不但不能和红山大队联系,还得防止那家人找上来,马上就能迎来她的新人生,可不能被毁掉。 这般想着,董春回到娘家,刚到家就见自己房间被翻得稀巴烂,她气得大吼:“董大铁,你凭什么又翻我屋!” 气得她深吸了好几口气,仍旧觉得无比愤怒。 又是这样,这群没心肝的娘家人,又在到处翻她藏起来的钱。 必须赶紧离开,再不离开她继续待在这里只有吃亏的份。